“咦,青君,你怎麼在這?難怪到處都找不到你!”剛進門的袁伍看著地上蜷縮成一團的小小身影,緊張道。
“唔!”突如其來的聲音吵醒了地上的人兒,伸手擋住了門外耀眼的陽光,眼神卻是下意識得飄向了發出聲音的人,手縫中看見了一個渾身散發著光暈的身影,卻帶著陌生的暖意!
“你沒事吧?”來人快速地來到了身邊,小心地將她抱起,仔細地檢查了一遍。
“那個···我沒事···”小人兒神智還未清醒,但是身體卻先一步地表示了自己的意誌---不喜與人這般親近。
“沒事就好!”來人對小人兒的行動不以為忤,也許是熟悉小人的性子,確定無事後又急道,“那要快點,今天是天羽宗開山門的日子,你得快點將這份食材帶回去,要是錯過了點,你又要受罪了!”袁伍看著那黑坳幹瘦的臉,心裏閃過一絲心疼,因為自己年紀漸長,大道無望,在外門得了個閑差,空閑之餘頗有點羨慕尋常人家的子孫繞膝之樂。不說天羽宗的待遇,就是尋常人家,也沒有這般光景,七歲的娃娃,瘦弱的隻有五歲的模樣,究竟是犯了多大的罪孽,累及了還在繈褓中的娃娃,罷了,想了想,“青君,你還是騎著黑兒去吧,到了點,你就將它放了,它會自己回來的!”
看著手心裏傳來微涼感覺的小袋子,匍匐在一隻灰撲撲大鳥身上的敖嘉還是沒能從剛才一連串的震撼中反應過來,猶記得那刻骨銘心的心絞痛,怎麼一瞬間自己就變成了一個小娃娃了?偏偏背景還是這般光怪陸離的世界,顛覆了敖嘉三十年的認知。
刺骨的寒風,不斷得灌進了敖嘉單薄的衣裳,敖嘉將身子伏得更低了,許久才傳來了一聲輕歎,為自己,也為周喆,也許,沒有了自己這個緣頭,他可以幸福可以尋找一個他愛的,也是愛他的!至於父母,敖嘉淡淡一笑,想必雙方的洽談非常融洽,那麼她的價值已經達到了!
“啪!”一道鞭影伸縮,敖嘉連人帶鳥一同從空中墜落,而黑鳥在下落的時候拚命地掙紮著有點撕裂的翅膀,結果在即將落地的瞬間鳴叫而上,看了一眼重重墜地的敖嘉,淒涼地鳴叫了一聲,畏懼地逃竄而去。
墜地的瞬間,敖嘉隻來得及將自己的身體蜷縮起來,用雙手牢牢地護住頭部,感覺喉嚨裏傳來的腥熱,敖嘉無奈一笑,這個身子看上去就不好,也不知道有沒有內出血,根據這具身子的記憶,估計死了也沒人管吧!
“噗!”喉嚨裏的腥熱,最終由於一陣熟悉的威壓噴出,那種從血液裏傳來的戰栗,讓敖嘉的心髒猛烈的收縮了一下,恐懼遠遠超過了身體的疼痛!
“果真是人賤配賤鳥!”銀鈴的清脆在耳畔響起,好聽的旋律,帶著俯覽的高上。
慕詩雨?腦海中突然顯現的這個名字,讓敖嘉瞳孔微縮,內門弟子!雙係靈根!這具身體殘留的意識中除了深深地恐懼外,還有淡淡的羨慕。
“哼!真命大啊!這樣都死不了!”來人看著在地上動彈不了敖嘉,不屑地撇了撇嘴,繼而眼睛一轉,又像是想到什麼一般,咯咯笑出了聲,讓這個十二歲的曼妙少女,漸漸展現了一絲魅惑,“也是,你娘那個賤人的債自是還不了了,當然你就得活著,畢竟活著才能痛苦!嘖~嘖,求而不得!”
清風乍起,帶著明媚的笑顏,居高臨下的一瞥,慕詩雨走了,留下身子顫抖,精神卻糾結在沈青君七歲記憶中的敖嘉。
原來一切真的不同了!倒不是沈青君七歲的記憶有多複雜,隻是敖嘉還沒有從原本的世界中轉變過來!原來的沈青君七歲的記憶隻有奴役,莫名其妙的敵對,從剛剛那個小姑娘就可以看出來!殺人不過頭點地,偏偏讓沈青君活著受折磨,身體上的連同精神上的!
一聲輕歎,清風無痕!想起自己的曾經以及剛才那不適的強大,“自由----不自由----自由!”掛在嘴角的血漬依舊猩紅,但是臉上的笑容卻燦爛無比!如此,那麼從今天起,就嶄新地開始吧!讓屬於敖嘉,屬於原來沈青君的一切全部消散吧!在意的人都不在了,還有人在意麼?看了一眼少女消失的地方,微微一笑,讓我這個沈青君拭目以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