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鐺當然也在。
此時,葉鋒已告別葉風雷,正趕著馬車拉著鈴鐺馳往青城。
葉鋒並不知道到哪裏才能夠找到五階煉神師,他連一點目的都沒有。
既然不知道去哪裏,葉鋒索性去往青城,去赴李荀的一月之約。
葉鋒很清楚,這一去,他可能再也回不來,不過葉鋒不在乎。隻要有鈴鐺陪在身邊,葉鋒就什麼都不在乎。
剩下的日子,葉鋒一刻都不想再離開鈴鐺。
既然上天讓兩個人不能同生,葉鋒就隻能求同死。
不能同時生,就去同時死。
聽起來這好像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情。
但是能夠真正做到這一點的,卻絕對沒有幾個。
世上有很多白頭到老,一生恩愛的夫妻,可是真正做到同年同月同時死的,卻幾乎沒有。
沒有幾個人會真正的為愛殉情。
愛這個東西,太真實,也太飄渺。
真實的讓人哭讓人笑讓人瘋狂。飄渺的如在天涯,看不見摸不著嗅不到聽不清。
可是葉鋒的愛卻沒有飄渺,隻有真實。
他想讓鈴鐺活著,和自己一起活著。可是在希望一次次渺茫後,他就想和鈴鐺一起去死。
在對待鈴鐺的愛上,葉鋒從來沒有過猶豫。
他愛她。
全心全意。
……
馬車疾馳,帶起滾滾黃塵。
馬車疾馳,去向死亡之地。
你可以阻攔一個人活下去,卻沒有人能夠阻攔一個人去死。
青城。
青城還是青城,還是老樣子。
大街上人來人往,酒樓茶肆喧囂熱鬧。最好的妓院夜來香依舊香風陣陣,美人如玉。
可是陳元卻已不再來夜來香。
在被李荀擊敗之後,陳元便失去了蹤跡,從那天以後,青城中再沒有人看見陳元的身影。
沒有人看見陳元,陳元卻還在青城中。
如果他不走出家門一步,誰又能看見他?
此時,陳元就在家中。而在他的對麵,卻做著他的父親陳遠誌和師爺李遠。
三個人的表情都很嚴肅,三個人的臉上都帶著一點緊張。
三個人都很沉默,屋中的氣氛無形中就變得壓抑起來。
三個人對麵做著,他們的中間隔著一張桌子。
桌子上有酒,也有菜。
菜已涼,酒也是冷的。
沒有人來熱,在沒有吩咐的情況下,誰也不敢走近這個屋子。
在如此沉默的氣氛中,走進這個屋子很可能會帶來死亡。
不知道過了多久,天色已經黑下來。
陳遠誌終於動了,他拿起酒壺,倒了一大碗冷酒。又拿起斟滿酒的碗,仰頭就喝了下去。
杯仰,酒幹。
不吃菜,隻喝冷酒。這一點也不符合陳遠誌的身份。
平時,陳遠誌也絕不這樣喝酒。
在他這樣喝酒的時候,通常都代表他有心事。
陳遠誌當然有心事。
“李師爺,查出那個李荀的來曆了嗎?”陳遠誌終於開口。
李遠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隻知道她是一個煉神師,是朱凡的師父。”
“她的家世呢?她的境界呢?”陳遠誌問道。
“都查不出來。”
“怎麼會查不出來?難道她是從石縫裏蹦出來的不成?難道她連一個親人都沒有?”陳遠誌的眉頭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