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鈴悅耳,絲竹聲響。

道中之聲仍舊如故。

燈紅酒綠。

緋靡之色或曆曆在目。

老街之中,那端坐在街口的時鍾,隨擺錘的歎息聲搖動著,推移著。

嘀嗒聲,已嵌入雙耳。

人醉,夢回。

……

“母親!”身著盛裝,她向著麵前的貴婦送上了自己最誠摯的問候。

那貴婦點了點頭,提著落地裙,抬著她那高傲的頭顱,快步走開。

小女孩失落的低著頭,用力攥著自己的裙邊。

她是家中最小的那個,父母不重視她,姐妹們也瞧不起這個自己最小的妹妹。

“食之無味,棄之可惜,雞肋,垃圾。”這種惡毒的話語。

是自己的親姐妹說出來的。

父母親熟視無睹。

那巨大的主臥又傳來了汙穢,粗魯的言語,他們又在吵架了。

“別吵了,別吵了……”她多想這樣說上一句。

可是,她不能……

春天,細雨飄泊綿綿多,盛裝依舊穿滿身。

……

冬日半旬,家庭解體了。

父親卷了大半的錢財跑了,母親帶著她那點私藏的珠寶和幾個侍女也跑了。

碩大的房屋中隻剩下少女一人。

度過了不知多少的日子,一隻黑手從暗中伸出,將少女拉出了那間房子。

破碎的盛裝,淩亂的金發,那已經廢墟的家。

“你的**媽媽已經把你賣了!謔,瞧瞧這小細皮嫩肉,真TM好看。”拍打著少女的身體,好似在挑選什麼貨物一樣,那人淫笑著,將少女扔上了車。

少女沒有叫,沒有喊,也沒有大聲的哭嚎,她隻是默默的,咬著嘴唇流著淚。

她明白,這一天終究會到來的。

少女,她無法掌控自己的命運,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會被帶到哪裏去。

從日到夜,從夜到日,日日夜夜回環往複。

終究,她在那街上,在那青樓底下住了下來。

被那低俗,無眼的主人用去乞討。

盛裝?金發?

不,隻是個醜陋的小乞丐。

這城市裏的乞丐毛毛多,死一個或少一個,對誰都不是一個大新聞。

生活在繼續著,變化也在發生著。

“小二,那什麼啊?”

“哦,這位少爺,那個啊,那是個小乞丐。”店小二做了個揖。

“謔,小乞丐啊。”他從桌上抄起茶碗,咕嘟幾口飲下,甩開扇子,叫上隨從,“走,隨款爺我望望去。”

……

小乞丐臥在青樓門前,喉中卻是嗡嗡無法做聲。

路人瞧都不瞧一眼,徑直走向那青樓內搔首弄姿的女子,摟上那女子的纖腰,眼瞧就要上演那龍戲鳳。

老天爺可能也看不慣這臊得慌的景象,天中突起雷暴,落起大雨。

“少爺,少爺,慢點,慢點,打傘啊!”隨從撐開傘快步追上,為自家少爺擋雨。

那小乞丐突然動了,身體往後一正,頭發向後甩去。

被雨打濕的頭發漸漸露出了真正的顏色,肮髒的泥水從發尖流下,被水打濕的臉露出了那淒美的笑容。

那淒美的,帶著令人憐愛的。

仿佛在對人說!

帶我走……

那溫柔的笑容中,是否帶著淚?

雨與淚,已經分不清彼此。

款爺推開了隨從遞上的傘,丟掉了那扇子,附身,唇齒相碰。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傘與傘組成了一片‘無雨地帶’。

“想要的話,100兩銀子。”

“什麼!”他瞪著眼看著那人。

“怎麼?嫌貴,嫌貴50兩。”

款爺什麼都沒有說,隻是從懷中掏出了一塊十足的赤金,重重的摔在地上。

那金塊,在泥地裏快速的滾動著,不多久,便成了一塊十足的‘黑石’。

雨聲越來越大,雷聲如鼓般震動。

她,橫臥在她的懷中。

走著,一步一步。

從無,到有。

兩人行,一人撐。雨水繼續衝刷著,石塊的黑色緩緩褪去,留在地上的,卻是那閃耀的金色。

……

羽蟲三百有六十,神俊最數海東青。

性秉金靈含火德,異材上映瑤光星。

“這裏是,瓦良格。”

“這裏是,遼寧艦。”

“舷號16,完成訓練任務!”

“行駛在中國領海,繼續進行下一項任務!”

風中,那金色的長發正在飄蕩,盛裝,依舊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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