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幾個小家夥也都才六七歲，大點的估計八九歲，穿著不一。
有的幹淨整潔，有的衣衫襤褸，有的是住大院的，有的是混大街的，參差不齊，一眼看去有五六個。
聽到她這麼問，帶頭的那個小子目光閃了閃。
別看他個兒不高還挺瘦，臉上居然有條刀疤，乍一看還有些凶狠。
“還能是誰？肯定是靳越那個大外甥唄！”
蔣露插進來回了句。
“那小子別看平日裏不愛說話，實則是個白切黑，小小年紀城府深得很，你說你幹啥想不開去接這個爛攤子？以後有你好受的。”
薑綿還是不信。
算起來她和兄妹倆認識這麼久，周嘉然懂事又乖巧，無非是話少了點，不可能有這麼大的本事。
他要是能號召這些孩子胡作非為，那他之前在梁家就不可能被打成那樣。
見二人還有空閑聊，刀疤小子仰了仰脖子，扯著嗓子哼。
“你管我老大是誰？想知道我老大的名字你還不夠格。”
“……”
薑綿一噎，這些混小子也不知道哪兒學的黑話。
一句兩句喊出來，還挺有氣勢。
“別廢話，兄弟們，上！”
他一揚手，幾個小子又從兜裏掏出石子扔過去。
“幹什麼幹什麼？都給我滾！再欺負我嬸嬸要你們好看。”
周嘉然不知道從哪兒躥出來，這麼俯身撿起地上的石頭一反擊，孩子們全被嚇得一哄而散。
哦哦哦幾聲，毛猴似的上竄下跳，啥也顧不上，轉身拔腿跑了個沒影。
四周陡然空下來，周嘉然心下偷摸鬆了口氣，整理好表情轉頭看向薑綿問。
“嬸嬸你沒受傷吧？”
薑綿沒來得及發話，被蔣露搶白。
“綿綿都嫁給你舅舅了，還叫她嬸嬸，是不是一開始就不打算承認，所以找了這麼些孩子過來給下馬威啊？”
看她聲疾色厲，薑綿趕緊拉她一下，使個眼色小聲勸導。
“別把孩子嚇到了。”
蔣露沒好氣瞪她一眼，這死丫頭，幫她撐腰呢不知道麼？還怪她凶孩子。
周嘉然愣了愣，看薑綿的眼神逐漸從茫然變成欣喜。
“嬸嬸！你真嫁給我舅舅了？”
他揚起小臉，黑白分明的眼底蕩漾著激動。
薑綿被他感染，笑著承認。
“可不是麼？你舅舅剛才沒告訴你？”
周嘉然老實地搖搖頭，“他昨晚說今天要去領證，但沒說和誰。”
又看薑綿一眼，他上翹的唇角都壓不住。
“早上起來月月還哭呢，生怕舅舅找個惡舅媽，她要知道是嬸嬸你，可能早就出來迎接了。”
這小子本來話就不多，一口氣說這麼老些，看樣子是真的高興。
蔣露也看出點苗頭，知道這小子沒那麼排斥薑綿，表情都緩和不少。
不滿地癟了癟嘴，她拍拍薑綿的肩膀叮囑。
“行了，你趕緊回去吧，證都領了我也不好說什麼，要是他們敢欺負你，你不許藏著掖著知道麼？”
她尤其抬手指了指周嘉然警告。
“就你這小子心眼最多，綿綿對你們兄妹倆這麼好，你要敢恩將仇報，看我不撕了你！”
周嘉然似乎被嚇到，後退兩步站到薑綿身後。
見好姐妹這麼為自己著想，薑綿心裏感動不已，點點頭應下。
“放心吧，我現在這麼彪悍，誰敢欺負我？”
上輩子她性子軟，好幾次都是蔣露撞見了幫她出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