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第二碗麵時,又聽到身後有路過的人問:
“左爺,今日去哪裏殺妖?”
左巔心中歎氣,回答道:
“還未想好。”
他不怪這些百姓。他們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問的人,家裏都有人失蹤。
前兩次出城殺妖,從妖魔巢穴帶回一些失蹤的人,讓其他還有人失蹤的苦主,看到了希望。
去殺哪邊的妖?
左巔一時不知如何選擇。最後,決定去南麵。
南麵有個李家村,離城四十裏。被蛇妖圍村成圈,稱豬圈村。
“多少錢?”吃完雲吞和雜碎麵的左巔問兩個小販。
“昨日左爺給的銀兩還有剩餘,左爺不必再付錢。”賣雲吞的老頭兒趕緊擺手。
旁邊那賣雜碎麵的,也同樣擺手。
“我這也有昨日左爺的剩餘的錢,左爺也不必再付。”
左巔沒有強行付賬,沒那個必要。
抬腳向南門走去。
“左爺,你這是去殺妖啊”路上對對對對對有人問。
左巔點頭,隻是簡單地回應一聲。
芝柏縣南門,守城門的軍伍打著哈欠。
“你說,左巔今日還去不去殺妖?”有人問。
“誰又知道呢?怕是應該已經去了,隻是沒從我們城南出發。”
“我敢打賭,左巔是怕了,不敢再去。”
“怕?左巔不是殺了兩家妖嗎?該怕的是那些妖魔!”
這些軍伍和小販,有人相信左巔還會去殺妖魔,有人則不信。
忽然,有人一怔,隨即大聲嘟嚕起來:
“左巔來了!”
“還真的是他!”
左巔的光頭,很好認。
“左爺,你這是要去南麵殺柳仙嗎?”有小販問。
“蛇妖便蛇妖,豈能稱仙。”左巔道。
小販嚇得低下頭,知道自己說錯話。左巔走過去後,他的心仍舊跳得很厲害。
萬一左巔將他當成給蛇妖通風報信的人殺了,他真是冤枉。
管五大妖家為仙,不就是因為害怕這些妖魔,隻能違心地稱妖魔為仙嗎。
軍伍們沒敢在左巔麵前議論,隻是默默地看著左巔走出城門,身影漸漸遠離。
“你們說,這一次去斬蛇妖,左巔能回來嗎?”
“我看難。蛇妖可不是普通的妖,能化蛟化龍呢。”
“聽說,那柳老仙,頭上已經長角了!”
“蛇長角,那不就是化龍了嗎?”
“看來,左巔這次是回不來了!”
“他就應該見好就收的。”
“是啊,以他如今的實力,又殺了那麼多妖魔。隻需前往炎州城,定能加入鎮妖司。再帶鎮妖司的人一起來剿滅妖魔,豈不是更穩妥?”
他們的議論聲,從已經遠離城門的左巔身後傳來。
俗人的話,他又何必在意?
走了大約二十裏左右,兩旁皆是密林。抬頭看天,烈日當空,也是午時。
“左巔,左巔!”忽然,林子裏傳一個嬌媚的女聲在呼叫他的名字。
左巔沒有回答,而是尋聲看去,隻見一棵大樹後,探出一個美人的上半身。
這美人,桃花眼含笑,櫻桃嘴逢春。身穿薄紗衣,隱約可見誘人。
她看到左巔沒有應她,伸出玉臂向左巔招手。
“左巔,喊你為何不應奴家?
可是記了奴家?
真是個薄情漢,竟忘了你我歡喜時,你對我許下的諾言。”
山間荒野,這樣一個女子突然出現,還特意叫你,必有古怪!
“你為何躲在樹後,不出來見人?”左巔問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