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巔沒有喊鍾南他們前來。不知道武王和妖王爭鬥結果,不敢貿然叫人前來。萬一妖王僥幸打贏返回來,鍾南他們在此,怕是要遭殃。
他再度坐下,仔細回想狗妖王對他的出手,回想武王對狗妖王的出手,回想狐妖的身法……
沒有元點消耗,沒有時間的幫助,他就這麼垂目複盤……
半個時辰後,終於有人走近。
是鍾南、李文光等看到左巔殺妖後,改變對左巔看法的衙役。他們都知道,左巔今夜不眠,整夜都在芝柏縣各家房頂飛掠巡邏。
這裏發生如此大動靜,左巔沒有理由不來這裏。
終於,舉著燈籠的他們,發現了盤坐在破爛不堪的街道中央的左巔。
“左爺?”鍾南小心翼翼地輕喚一聲。
左巔睜開雙眼,看向他們。
“你們來了。”
發現左巔活著,這些人稍微放下懸著的心。
看著周圍這一片廢墟,再看向左巔,眾人的神情皆是複雜得難以形容。
其實,對左巔的變化,他們早就多次百感交集。
左巔第一次把鼠妖屍體拖回來,大家也隻是驚訝於左巔能殺妖、敢殺妖。
等到左巔殺死刁四郎一夥,眾人才驚覺,左巔的實力有所提升,已經超越他們。難怪左巔能殺鼠妖、敢殺鼠妖。
隨後,左巔竟在衙門斬殺三頭鼠妖,這就不得了了。
一人殺三鼠妖,這還是原來的左巔嗎?
實力突然提升太快,是有了機緣、背後有人,還是之前一直隱忍,然後一朝暴發?
接下來,左巔滅鼠妖、滅刺蝟妖、滅蛇妖、滅黃鼠狼妖,連妖帥都能殺,左巔一下子成了他們需要仰視的存在。
說沒有一點嫉妒之心,那都是假的。
曾經的惡霸啊,芝柏縣人人背後唾罵。
如今卻是殺妖的英雄好漢,收獲不少人的敬佩、信仰。
如此大的反差,再對照自己,誰不是心頭百種滋味難說?
一陣沉默過後,鍾南率先詢問:
“左爺,這裏發生了何事?”
“是啊,左爺,為何會弄成這樣?”
“房子、牆全都倒了!”
“幸好這一片無人居住,否則……”
這裏是縣衙後院,附近無人能居。街道兩旁,其實也是縣衙相關的房屋、宅院。
如此也好,沒有人無辜被殃及。
“有一妖王,或許是柳家滅門慘案的元凶……”
左巔話未說完,眾人驚呼:
“妖王!”
眾人聽說過妖王,卻從來沒人見過妖王。也不想見妖王。
是了,也隻有妖王,才會將這裏打成一片廢墟。
沒想到,小小的芝柏縣,竟然能引來妖王!
是左巔殺妖太多,引來妖王報複?
不對,左巔竟能殺妖王!
難道說,短短的這些日子,左巔從一個在菜市口被斬首的惡霸,蛻變成一個能斬殺妖王的武王?
嘶——
眾人倒吸一口冷氣。
所有人的目光,看向屍首分離的狐妖屍體。
“左爺,那就是你殺的妖王?”鍾南惶惶而問。
左巔搖頭。
“那不是妖王,是狐妖帥。披了人皮,是知縣的三夫人。
妖王被武王打跑,武王去追妖王……”
嘶——
“武王?”李文光驚呼。
鍾南感歎:“我小小的芝柏縣,竟能引來妖王和武王!”
其他衙役亦紛紛議論、感慨、唏噓……
然,左巔竟能在妖王與武王的戰鬥活下來,更是斬殺一名妖帥,也讓眾人看左巔的神情,繼續複雜得難以言表。
“你們過來收拾一下,我殺了知縣,屍體就在坑裏。”
啪!
幾個人手中的燈籠,因左巔這一番話,失手掉落在地。
所有人,眼睛猛然睜大,死死地盯著左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