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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芝柏縣衙門內,知縣的護衛安慰道:
“主公莫慌,隻要來的不是妖王,你我皆不怕。
就算來了妖王,亮出我們世家名號,對方也不願平白多樹一個強敵。”
知縣罵道:
“就是那個該死的左巔,他惹出的禍事!”
然,若非左巔惹出的禍事,他也不會來坐這個知縣的位置。
芝柏縣的街道上,雞飛狗跳、擺攤的小販慌張收攤。挑擔的貨郎差點摔倒。
一個老頭兒坐在地上哭嚎:
“完了,完了,妖怪攻城,芝柏縣完了!
這場大禍,躲不過啦!”
有人道:
“我們有左爺鎮妖廟,趕緊去廟裏燒香求左爺保佑!”
老頭兒搖頭捶地:
“不行的,不行的。
沒用,沒用!”
又有人怒斥老頭兒:
“怎會沒用,你竟敢說左爺不保佑我們!”
“不是左爺不保佑我們,是我們燒香時間太短,左爺還沒成神啊!”
左爺還沒成神啊!
燒香時間太短,香火氣不夠!
左爺就算想顯靈,也有心無力!
甚至,左爺遠在炎州城,聽不到他們的求救!
完了,真的完了!
絕望,蔓延整個街道,又繼續向整個芝柏縣蔓延。
曾經砸過妖怪屍體,吃過妖怪肉的苦主,卻是堅持。
“心誠則靈!”
有人響應。
“對,心誠則靈!”
“除了左爺,我們又能相信誰,又能怎麼辦?”
“就算手中有刀,我們普通百姓,哪裏能打得過妖魔!”
“若是全縣人一起燒香磕頭求左爺,說不定能感動到左爺!”
“對,全縣人一起燒香磕頭,還要磕出血!”
“磕出血才靈,不磕出血不靈。”
“若是獻出一點血給左爺,就能讓左爺顯靈,總好過被妖魔吃掉!”
“大家一起,去鎮妖廟燒香磕頭!”
“把家裏所有香都燒給左爺,不要再藏著掖著。”
“此時不燒,留著日後也沒命燒!”
不用號召,早有人聽到叫喊說妖魔攻城,就拿著香去鎮妖廟燒香磕頭跪拜。
那鎮妖廟前賣香的,也不賣了,叫嚷著香不收錢,隻求一起燒香磕頭求左爺顯靈保佑芝柏縣。
“燒,大家都燒!
多燒點香,讓左爺受夠香火,才有力氣保佑我們!”
縣衙裏,知縣聽到外麵鬧哄哄。除了他和帶來的護衛,衙役一個都沒見著。
“他們呢,不在縣衙保護我,去哪兒啦?”知縣問護衛。
“主公,聽說他們和全縣的百姓,都去拜左巔,求左巔保佑了。”
知縣一愣,嘲笑起來。
“左巔連武王都不是,現在在炎州城,怎麼保佑他們?
以為燒幾天香,就可以讓泥像顯靈?
真是愚蠢!
此次妖魔攻城,就算是武聖在此有廟,也心有餘而力不足!
陰神顯聖,若對付一兩個妖魔還可以。
這麼多的妖魔,陰神顯聖也得跪!”
芝柏縣,全縣百姓拖家帶口趕往菜市口跪拜左巔,求左巔保佑。
八十歲的老娘,背在身後就往菜市口跑。
九十歲的老爹,放板車上就往菜市口拉。
兒子媳婦不在身邊的老人,拄著拐杖顫顫巍巍也要往菜市口挪。
流鼻涕、穿開襠褲的孩童,也被父母拖著跪拜左巔。
廟裏擠不下,就在菜市口。菜市口擠不下,就在街上。
到不了廟裏上香,直接在街上插香,朝左爺鎮妖廟方向跪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