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前洛菀已在手機上將暖氣打開，進屋時一股暖流迎麵撲來，緊繃了一天的身體終於放鬆了下來。
洛菀將拖鞋遞給傅辭，回房間換了身居家休閑服，出來時傅辭已脫下外套，坐在沙發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吃過晚飯了嗎？”
“沒有。”
“麵條可以嗎？”
“都可以。”
洛菀將電視打開，遙控器放在他手邊，然後走進了廚房。
傅辭隔著玻璃看著廚房忙碌的身影，想起樓下剛剛的那一幕，手指不禁緊握，如今的他早已失去了所有的資格。
洛菀端著一碗麵出來，遞給他，賣相很好，洛菀很滿意，這估計是她做得最有耐心的一碗麵了。
傅辭猶豫著沒有接，“我晚飯在公司吃過了。”
此時距離12點到來還有一個小時，洛菀拎著一瓶紅酒和兩個玻璃杯，坐在了傅辭的旁邊。
有些話，有些事，隻有在頭腦不清醒的時候才有勇氣說和做。
“傅辭，我們來玩真心話和大冒險，好不好？”
“好。”
石頭剪刀布，和從前一樣。
第一輪，傅辭輸了。
“傅辭，你怎麼會出現在我們老板的婚禮上？”
“殷晨朝是行業內的前輩，近些年我和他有技術上的合作。”
第二輪，洛菀輸了。
“菀菀，你什麼時候回國的？”
洛菀沒有回答，選擇了喝酒。
第三輪，傅辭輸了。
“傅辭，這些年，你過得還好嗎？”
“還好。”
第四輪，洛菀輸了。
“菀菀，為何你如今身在霖市？”
洛菀依然沒有回答，選擇了喝酒。
……
洛菀其實酒量很淺，但今晚喝得很凶，酒瓶見底，她靠在沙發上，臉色緋紅，半夢半醒，似醉非醉。
當十二點的鍾聲響起，窗外大片大片的煙花將夜色點亮。
最後一輪，傅辭輸了，洛菀問出了心中最想也最不想知道答案的問題，“傅辭，這麼多年，你有沒有想過我？”
然後，閉上雙眼，摟上他的脖頸，覆上了他的雙唇。
這是她的初吻，今夜她丟掉了所有理智和過往，去吻一個從前心心念念很久之人，不論過去如何，不論未來如何，如果今夜他能短暫地屬於她，哪怕片刻，哪怕最後隻能當作一場幻夢，她的人生也會少一點遺憾。
然而，她終究沒有學會如何接吻，即便雙唇相依輾轉纏綿依然觸不到他的靈魂。
洛菀終究認清了現實，自嘲般地睜開了雙眼，離開了他的唇邊，“抱歉，我喝多了，傅辭，新年快樂。”
話音未落，天旋地轉，隨即便困在了柔軟的沙發上，滾燙炙熱的吻落在了她的唇邊，帶著將一切吞噬殆盡的絕絕與悲傷，毫無拒絕和轉圜的餘地，呼吸被奪取，唇齒相抵，隨後便是漫長而肆意的占有和侵襲。
原來，親吻是這樣的感覺，酒精漸漸侵蝕掉了洛菀的理智，腦中隻剩一片空白的迷茫，索性伸出雙臂，將身上之人寬厚的身軀抱入懷中，接納著他全部的掠奪、偏執和執拗。
命運之神啊，如果這一切終究隻是一場幻夢，就讓她再晚一點醒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