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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5日淩晨3點一刻,淺度隱空間,一艘帆船在黑漆漆的荒山上慢悠悠的飛行,打滿補丁的帆布用黑墨水歪歪扭扭的寫著船的名字,白鳥號。船不時地搖晃幾下,因為它的主人喝多了。
“陳叔,我們迷路了嗎?”一個瘦高的男孩問。
陳海放下酒瓶,打了個響嗝,“胡說,我才沒迷路。”說罷掌舵的手哆嗦一下,船又晃起來。
瘦高男孩連忙握緊欄杆才沒摔倒。身邊的幽靈輕飄飄的隨著夾板擺動,隻是手裏的酒瓶子晃得厲害,幽靈咬緊牙關,才沒把瓶子掉到地上。
“練得不錯。”男孩說。
船平穩後,幽靈把酒瓶湊到鼻子下,似乎深深地吸了口氣,但幽靈是不能呼吸的。“好酒。”幽靈陶醉地說。經過幾天的訓練,他已經可以抓起空瓶子,而不是穿過去。自從訓練對換變成酒瓶子他就進步神速。陶醉變成傷感,幽靈也不能喝酒。
男孩看著幽靈,不知他真的聞見了,還是僅僅打開了記憶中的某扇門。
一道銀光閃過,男孩立刻伸直脖子,那不是幽靈身上微弱的光,透過幽靈的身體看見光源來自地麵。
“陳叔,有情況!”男孩喊道。
白鳥號在空中僵硬的轉彎,緩緩飛向地上的亮點。船停穩後,三個人驚訝的看著一片廢墟。陳海揉揉眼,以為自己眼花了。
那本是一座漂亮的深宅大院,城堡一般的主樓從頂部坍塌,隻剩外牆執著的挺立著。一團亮光在殘磚碎瓦間若隱若現。院裏積聚著白霧,越靠近塔樓霧越濃。
船降落在花園,霧氣為白鳥號讓路,然後又翻湧回來。三個人走進齊腰深的霧海,如同漫步雲端。幽靈的光被霧氣覆蓋,幾乎融為一體。
陳海打開手電,腳下磕磕絆絆,用手驅趕霧才散開,但很快又聚集起來,像不斷愈合的傷口。
“我不記得這裏有人住。”男孩說。
“我也不記得,小心點。”陳海收起酒瓶,掏出一個發膠罐子,像握著槍一般。
他一直覺得應該給異物清潔員佩戴槍械,可沒人在意,“收集火種會有什麼危險?”他們總這麼說。
亮光在瓦堆下,一灘銀色的液體,看上去像滿滿一噸水銀灑在地上,聞上去像酒精。
“不會吧!”,陳海一步上前撥開瓦片,拿起一個沾著銀水的瓦片,然後用舌頭舔舔,“老天爺!”
“陳叔你瘋了嗎!”男孩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
“這可是上等的銀骨酒,我這輩子隻在年輕時,在招待深度隱空間使者的宴會上嚐過一次,這一瓶可比一船最貴的葡萄酒還值錢。”陳海已經跪在地上,嘴角染成銀色。
幽靈也無比陶醉的樣子,閉著眼,仰著頭,似乎要在酒氣中飄起來。
“能不能注意點形象。”
“有道理。”陳海直起腰,“給我個瓶子!”
之後,陳海用瓶子收集銀骨酒,不顧酒裏摻雜的泥土和雜物。男孩隻好自己轉悠,這是個什麼地方?他心想。
殘磚廢瓦中藏著各式各樣的東西,古董,銀器,盔甲,寶劍,還有許多怪東西,一隻壓在木頭橫梁下的長筒皮靴不斷扭動,好像一隻腳在裏麵。一隻裂開的可樂罐子,白霧慢慢從裂縫湧出。一麵碎掉的鏡子,男孩都快趴在上麵了,就是照不見他自己。幾塊巨石下壓著一堆手掌大小的灰色鱗片。一個瓶子裏泡著對銀色的眼球,另一個大瓶子泡著隻手,所有的瓶子都印著商標,一團黑色的火。這是瘋子的惡作劇商店嗎?
男孩走過一堆瓷器碎片,一個圓形物體半藏在坐地鍾後,金色指針轉得飛快。
撥開霧氣,一顆人頭正看著男孩,男孩捂住嘴才沒叫出聲,“陳隊長,陳隊長!”男孩的目光無法從那顆頭上移開。
那顆頭有著雪一樣的白胡子,胡子和頭發編成辮子,銀灰色的眼眸凝視前方,保持著死時的樣子。
而且不止一顆。
陳海收集了半瓶酒,然後戀戀不舍地站起身。
“這裏有一堆人頭!”男孩大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