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璡回到車上,本以為車裏會暖和些,但是看著後麵破碎的車窗,不由苦笑,他忍著痛坐下來,收拾了一下東西,把石板包好放下座位下麵,路路過來用鼻子蹭可璡,他這才想起來給它吃狗糧。可璡打開GPS,往東上京承高速是最好的辦法,但是路麵被離全鑽的破爛不堪,不能肯定206可以跨的過去,而且那邊會不會再碰到它也還難說,如果往西,就要兜一個大圈子,雪說不定會更大,自己也許會被困在那裏,而且還有一點讓可璡感到不安的,看油表,自己已經不可能回去,最好盡快上路,找到加油站,但讓可璡感到不安的是,這裏會有加油站嗎,有加油站又會有汽油嗎?
短暫的思索,可璡想不能走西邊,還是東邊更靠譜一些,他放大地圖,看到北邊還有一座小橋,決定走北邊的小路,然後跨過草原繞過去。
車子啟動,可璡感覺心裏好受些。還好是往東走,窗子的破口朝向背風麵,但可璡的雙手還是被冷風凍的生疼,小路崎嶇,基本都被埋在雪下,車燈光如同投進黑棉花,隻有憑路況加上GPS雙重指引才勉強可尋路,路況奇差,可璡隻好緊緊握著方向盤。總比自己走路好,可璡心想。但是這樣的行進速度實在不敢恭維,比走路快不了多少,低檔可是比較耗油,加油站可是當前首要目標,要不然,讓自己走回去,我可不是鄺世友,沒那麼大的本事。
但實際的進度還是比可璡想的要快,兩個小時過去,大概就走了一二十裏,也許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糟,直到自己來到橋邊,心裏不由暗暗叫苦。這是座及其宏偉的石橋,足足有二十米寬,橋的兩端是兩個類似麒麟的古怪生物,冷冷的看著前邊,橋的護欄足有三米高,上麵也是雕刻著異獸,但是,石橋已經坍塌。可璡拿出手電,下車探視,河穀有五六米深,左右看去沒有其他出路,他用手電照照對麵,心裏不由生出莫名的恐慌,這座橋真是通向草原的嗎?
可璡尋思自己的困境,原路回去?這麼看來,自己怎麼能保證其他的路沒有這種類似的情況?飛車過去,斷橋處大概有七八米寬,如果飛躍不成,那今天就要葬身在這裏。那麼唯一的選擇就是往下遊繞路,可璡忽然想到,下遊的河穀相對平坦,這河水似乎也是凍結深厚,那麼自己可以沿著河往南開,一直到南邊的路,那條路情況好的多,自己也可以很快上高速。想到這裏,可璡不由一陣高興,掉頭向南。情況難得這麼順利,可璡很快沿著河穀來到南邊,重新上了南邊來時的公路,轉頭向東,終於可以掛個三檔了,這下行進的速度可快多了,再見了,納哈什,再見了,噩夢之地,我要回家了。
側風強烈,可璡還是要緊緊抓住方向盤,向東一個小時,可璡來到了草原的腹地,更讓他感到高興的是,風雪似乎減小了很多,而且在東北的方向,天空似乎有些微微發亮,仔細看過去,好像是個發光的氣旋。大概和南邊點將台平行的地方。可璡感覺路況不好,地上似乎堆了很多木柴的感覺。漸漸的,可璡感覺情況不對,路似乎沒有了,他集中精力看向兩邊,感覺似乎車子懸浮在了空中。可璡終於忍不住,停了下來。他試探性的打開車門,外麵依然是雪地,但是雪卻似乎比原來黑了很多,幾乎不反光。可璡從抽屜拿出一本書,鏟了點雪上來,這根本不是雪,而是幹涸的黑色血跡。他拿出另外一根球杆,下了車門,撥開表麵的黑雪,一張詭異的人臉冒了出來,不,那不是一張人類的臉,和自己在地下河的戰場看到的怪物有些類似,但卻比那醜陋,而且看起來死了很久,骨頭都已經暴露在外麵。這裏是一個墳場,可璡後背發涼,如果他們都爬起來,自己命再大也跑不掉,他警惕的用手電照向更遠的地方,更多的枯骨從黑雪裏冒出頭,可璡一陣心跳。但是他卻發現了另外一個奇怪的地方,這裏不是在路上,但地形卻出奇的平坦,加上天空透下來的微微亮光,可璡感覺這裏平坦的像個體育場,難道這裏被人平整過做墳地,那為什麼不把枯骨埋到地下呢?可璡還是感覺不安,暗自擔心枯骨隨時會複活,還是回到車上安全。但是周圍的情況吸引了他,借著東北的亮光,他看到地麵上零零星星的插著短劍長矛,他這才意識到,這裏不是墳地,而是戰場。可以想象當年的戰況有多麼激烈,最後連收拾屍體的人都沒有。
車前一個巨大的空間吸引了他,這是一具三層樓高的胸部骸骨,上麵還鎖著巨大的盔甲,但是身體一具隻剩骨架,一個怪異的獨角骷髏埋在一邊,露出一個黑洞洞的眼睛。可璡忍不住好奇,停下車,拿出手電上前看個究竟。雖然怪物已經死掉,但依然凶相畢露,骨頭上都是荊棘般的骨刺,精致的黑色鎧甲滾落在一邊,造型詭異,殺氣十足,但奇怪的是鎧甲被硬生生的割斷,可璡這才發現,不僅是鎧甲,肋骨也是被割斷,什麼人能有如此的本事做到這樣的事?
這裏如同凝滯的時間長廊,可璡呆呆的站立在那,不知道自己再想什麼。路路等的不耐煩,焦急的嗚咽,這才把可璡的思緒拉了回來,他看著發亮氣旋的中心,一種強烈的想法占據了他的內心,那裏,似乎有什麼東西等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