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重回寂靜,隻剩大巴微黃的燈光在高速上緩慢的波動,歸家的路漫漫,可璡心情慢慢改變,這裏沒有自己的避風港,他的思緒遊離,這是他的思考方式,喜歡走路漫無目的的亂想,打通思路中的痛點,開車時他盡量克製自己的這種傾向,但現在卻忍不住,把瑣碎的線索拚接在一起,尋找答案。

疑問重新回到心中,原來這裏是近乎神話的國度,或者是聊齋,子不語的背景世界,這對於可璡更像對曆史的理解,熟悉而模糊,和自己的認識卻不一樣,閻羅,判官,無常,他們可能是這裏的主宰,但現在湮沒在時間的流沙中,隻剩下上古的傳說,破碎的記憶,可璡突然莫名的傷感,曾經的輝煌與榮耀,如今都已經散落在曆史的迷霧中,隻剩下點滴的回憶,呢喃逝去的往昔,而自己,隻是結局的見證者,故事成為傳奇,傳奇成為神話。

但是曆史的大河雖然擱淺在荒灘,卻沒有斷流,而且暗濤洶湧,上遊的暴風雨正在醞釀,新的故事正在展開。強烈的疑問衝擊著可璡,誰毀滅這一切?沒有一個答案能夠符合邏輯,如果是上無,他是暴力征服者,奴役這裏可能是他的選擇,而且這裏沒有他的痕跡,伍子選擇放棄,決明最終被毀滅,隻有最後一個可能,那就是新的噬魂者,方孝孺,如果他是上無的爪牙,他也沒有毀滅這裏的理由,而且如果他最終征服這裏,他是這裏新的統治者,可是這裏沒有他新的傳說。可璡沉下心,想到合理的答案,藍玉不可能放任噬魂者,所以最大的可能是他們兩者爆發決戰,兩敗俱傷,而且沒有人從前線生還,可璡仔細思考,再次確認自己的想法。突然,他否定自己,毀滅的結局是肯定的,但最少有一個人會知道事情的結果!是誰找到破碎的雙義劍?它怎麼會到決明的巢穴,按道理這時候決明已經被打敗,新的噬魂者已經出現,可璡有些沮喪的審視這個結果,他在頭腦中遍曆可能的情況,卻沒有結果。伍子熟悉這裏冗長的曆史,唯獨缺失這最關鍵的一段。

決明毀滅以後,元正可能也失落,或者被藍玉獲得,如果失落,那麼很大的可能是在方孝孺的手裏,而如果藍玉得到,最大的可能就是要毀滅它,那麼兩者決戰的結局不可避免,那麼得到雙義劍的人很可能是噬魂者的爪牙,元正被重新帶回決明的巢穴,而雙義劍有可能被故意丟棄在不同的地方,可璡有些壓抑,他感覺自己分析有道理,這樣說來,藍玉就算沒死也是受到重創,最先複蘇的肯定是噬魂者。

老傳奇翻過去,新的故事繼續,這裏雖然成為了無生氣的世界,但還會有人墜入無盡的黑暗,就像自己,在無盡的時間裏搜尋。禦山居是沉睡的火山,埋葬著無數的故事,而自己無意闖入其中,boss楊溺水,徘徊在生死邊緣,在他昏迷期間被這個世界攫獲,成為往返兩個世界的人,也吸引這個世界的邪惡囚禁他,那麼boss有什麼秘密受到邪惡的注意?他更像一張白紙,難道是做為祭品,這個想法鉗住可璡的咽喉,伍子是噬魂的領袖,而現在同仁會的勢力已經消散,而且怎麼看,boss楊是陽光開朗型的模範父親,完全不是提供黑暗能量的好材料,這麼想,可璡安心些,這麼說,應該是溺水時心智比較弱,才會落入這裏,而我們,被boss召喚,一個個的追隨他墜入黑暗,雖然這麼說的過去,但是可璡還是覺得理由有些牽強。

思緒再向前擴展,在決明毀滅和現在的這段時間,也不是空白的曆史,暗流湧動,可璡假設有人找到雙義劍和元正開始,這段時間雖然近,近到似乎觸手可及,卻充滿了更加濃密的迷霧,這是兩個平行世界的故事,從石板出現開始,在民國的時候,被盜寶的流兵找到,他們走的應該就是自己去過的地下河,並且帶出了石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