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 第一百一十六章:爭執(2 / 2)

“少在這裏給我裝模作樣,你要不懂,這世上又有誰會懂?既然你要償還歐陽進,你就去還。”

他突然甩手一鬆,將她送出去一臂距離。萬萬不肯再在這兒逗留。

段明月當真是毫無辦法,他若要走了,今日的董事會她一定會被歐陽東掃地出門。那阿進所有的期望都將化為泡影,那如何了得?幹脆後背貼靠在門上攔住這唯一去路,她急道:“秦時!阿時!我……我……”

一時心急如焚,反而言語不能夠隨心而發,連著哽咽語不成調。眼淚一下子掉下來,她雙手張開背貼在門上,淚眼朦朧的看他:“你非要這麼逼我!我又爭什麼?你真的以為我就是要強迫著你說那句喜歡?不是的,不是的啊……我遭遇了什麼你怎麼可能了解我的心情?這些太簡單的快樂,我早不敢擁有。我每一天都在害怕,我過的每一天都是不安穩的。今天不知道明天,這一刻不曉得下一刻會怎樣。你還要我怎麼對你有信心,對你種種刁難戲弄之後隨意的好抱太大希望?我隻敢想,你隻是不甘心,你的留戀也是假的,不會長久的。就好像年老的人會回憶,可終究不會靠回憶過活,短暫想念也就算了。”

說到此處,她已是淚流滿麵,自抽噎著再難組織言語,她後背緊緊靠在門上,無聲流眼淚望著他。

秦時固執的態度有些許軟化,隻是仍舊那樣冷麵冷情。也不向前也不後退,一無所覺般站在原地,那涼涼望著她的眼睛讓明月心裏都發涼。

她想在往後退一些,腳跟碰到門板才發覺早就已經退無可退。不禁苦笑,她好像此次都是這樣被逼著往前走。

耳邊有風起,她眼底有陰影蹙然而過,他的麵孔已貼近在三厘米遠的距離。她能清楚看到他的睫毛,能清楚感觸到他撲散到她鼻端的呼吸。一時之間心跳便有些不規律起來。

段明月提著一口氣憋在當下,他不說話,這叫人壓抑又難耐。她嚐試著開口。他卻在她之前先道:“你以為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段明月微搖了下頭,澀得舌尖都要卷起來:“你當然知道。隻是你知道的未必是我所想的。”

“那麼,”他又靠近了三分,“我們來對對看,究竟你想的,和我所知道有多大的落差。”

“秦時,”她有些無奈又無助,“這沒什麼意思。”

門外又敲門聲,劉劍開門進來告知各董事已經在會議室等候。段明月眼帶期望的望著秦時,秦時對劉劍抬了下手:“再給我們兩分鍾。”

劉劍望了望段明月,應道:“我先過去。”

秦時問:“如果說我一直都在你身邊,你是不是就會戴上那枚戒指?”

明月不解,隻是皺眉望著他。秦時說道:“你在加拿大待了半年,又到溫哥華住了七個月,之後回國參加升學考試。那年冬天這座城市下了很大的雪,整整三天,道路不通,你撐傘從第七街道走過去的時候差點兒摔倒,有個警察扶了你一把。”

段明月驚奇:“你怎麼會知道?”

“在溫哥華的時候你眼疾未愈,走失過一回,那個地方有很多風車,你說你是為了聽風車的聲音才找到那裏。後來,是個華人帶你回到了住處。他不會說話,你握著他的手,問了一句,你也在這裏。”

明月已是訝異到目瞪口呆。隨歐陽進到加拿大之後不久,她被檢查出來有輕度抑鬱症,為她病情不至惡化,她辦了休學,然後一直在治療中。屋漏偏逢連夜雨,不久她的眼睛出現問題,視線急劇下降。醫生告知是因為猛烈撞擊導致血塊壓住了視覺神經,需要進行開顱手術。歐陽進不敢告訴她實情,就說帶她到溫哥華去度假,等過段時間眼睛就會好了。可她還是知道了,卻不想開刀。當時覺得生命都是無所謂的過下去,又何必在意是不是看得見。直到她走失那天遇到一個人,一個和她記憶裏的人相似到無可比擬的一個陌生人。她開始改變主意,答應了醫生先檢查後再度決定。段明月怎麼也不會想到,她走失時幫過她的那個人會是秦時。

她語塞難言,很困難才問:“真的是你?”

秦時卻隻是凝著她說:“戒指。”

段明月早就失了思考力,聽之任之,從口袋裏拿出貼身收著的戒指遞給他,秦時接過,握住她的手套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