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 第一百二十二章:揣測(1 / 2)

全部章節 第一百二十二章:揣測

歐陽進的父親和“區起岸”有關係,劉劍替他師傅給她的那份遺書裏有母親隱晦的記錄,大約母親也是對“區起岸”存有疑心的,她在當年的合作計劃中將“區起岸”幾個字圈了出來,明確標明是假名字。又注上了一些符號,像是解釋這個名字究竟是代表了誰的注釋。段明月從小隨在母親身邊,依稀猜到一點兒,可是她不敢深了去想,她一想,就像是站在了潘多拉盒子的前麵,預感著一場難以承受的變故又要泛起。她既不肯輕饒過那些人,又怕這惡魔會是再次席卷而來的噩夢。

秦時心痛不已,抱了她喃喃道歉:“是我的錯,是我不好。都怪我。”

“如果我能什麼都忘掉該多好?我一點都不想再過現在的日子。”

她嗚咽出聲,秦時亦不知該如何再安慰她。豈止是她想忘掉一切重新開始,他也無數次在夜夢中希望所有的一切都隻是一場噩夢,等醒來還是風平浪靜的一天。可發生的事情倘若回避,除了麵對時越加困難之外,沒有任何的好處。與其到最後無可奈何,不如就不知畏懼的衝過去。人的一生會遇上多少難以預料的事,誰都猜測不到。每一條路都不滿了荊棘,不往前走永遠也不會知道前方等待著的究竟是泥淖還是險灘。是以他能夠一次又一次的走過那些難以承受直到今天,他更不怕明天有多少艱難險阻等著他,從父親告訴他,他會是家中唯一的男人起,秦時已知道自己再也沒有躲避的權利。他所能做的,除了麵對,還是麵對。

商會早就該開始,他們錯過了最好的時機。便也不去了,原本就是些虛與委蛇的人。你在這個社會上是怎樣的身份注定那些人是趨之若鶩還是避之不及。而目前的狀況,秦時以為,他們若是不出現,也並非是一件壞事。

於是他讓段明月上車,改變了原定計劃,將車子開到了完全相反的一條車道上去。明月問他要去哪裏,他並沒有回答。

路上,他開了音箱。裏麵流放的是一首很老的歌——《難以忘記你的容顏》。

段明月默默的聽著,她的情緒穩定下來了許多。拇指與食指一直捏著那兩顆鑽石。這首歌是她第一次學得那麼認真,第一次傾注了所有心思去學的一首歌。明月記得那天是他的生日。秦時的生日在九月裏的第一天。秋天,葉落歸根。她找到母親拜托去尋老師的那位朋友,打聽到了秦時的生日,之後便一直在準備生日禮物。那是他們認識後他過的第一個生日。秦時還不肯接受她。他覺得他們之間不僅是不合適,對彼此也是百害無一利。

明月記得他有潔癖,那天她準備了生日蛋糕,到他們教室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教室裏早沒了什麼人,她把蠟燭點上之後就打電話讓他過來。誆騙他,她有急事找他。雖然補習已經暫停,可是他還是過來了。她當然知道他是因為盡職的關係,一聽到她說上次的一道題講錯了,她來找他算賬,立刻就趕了過來。然後他看到蛋糕蠟燭,他明白過來是什麼事情。幾乎是一分鍾都沒停留,轉過身來就要走。她便攔住他,好說歹說,最後隻是求著他,求他吃過蛋糕再走。她這麼辛苦,翹了課特地趕到很遠的那家蛋糕店去買來的,他怎麼能連一口都不嚐就走了呢?誰料他卻告訴她,他不喜歡把蠟燭插在蛋糕上,他嫌髒。這個借口真是讓當時的她欲哭無淚,連一句挽留解釋的話也說不出來,就那麼他眼睜睜的看著走了。可她竟是那麼執著,一直惦記著她沒有給他生日禮物。

練了很久的歌,怎麼連一個音符都未讓他聽到就這麼放棄了呢?於是她在大半夜跑到他的宿舍樓下,對著他二樓的窗戶喊他的名字,他不出來。她就站在窗外唱那首《難以忘記你的容顏》,邊唱邊哭。明月記得他宿舍裏有個戴眼鏡很瘦的男生實在看不下去,跑下樓來勸她,說秦時一早出去了還沒回,讓她別再站在外麵吹冷風。她不聽,非要把那首歌唱完,唱了一遍又唱一遍,把自己弄得慘兮兮,眼淚鼻涕糊了一臉。回去之後被父親看到,以為她在學校裏受了什麼委屈,在她房門口站著關心了好久。

而他,果然是聽到這首歌的。並不隻是單單的巧合。上一次在他的車上聽到這首歌的時候,明月以為是巧合的。可是現在,她知道了,不是巧合,那天晚上,他根本就是在宿舍了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