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 第一百三十八章:陳年往事(2 / 2)

秦時沉了口氣,說道:“記不記得你母親留下的那份報表?上麵寫的名字是‘區起岸’。依照我的推測,區起岸本人應該就是歐陽東。‘區’是‘歐’的替代詞,至於‘起岸’則是歐陽的‘錯音字’。”

他這麼說的意思是,當年加入段氏的人是歐陽東?而利用段擎雷,從段氏拿走大量資金,真正致段氏於死地的人也是歐陽東?甚至,甚至那場車禍……不!這不可能!如果歐陽東存了那樣的歹毒心思,他又何必讓她在他眼皮子底下存活這麼多年?她雖然懷疑他對她的居心,可也不過是懷疑他想要利用她來牽製歐陽進做什麼事情,段明月驚愕之餘,更詫異,詫異她雖覺不可相信,心裏卻有隱隱的聲音說著,其實,她恐怕對歐陽東早有如此懷疑。否則,為什麼她這麼多年,無論是怎樣的原因,始終不願意進歐陽家的門,哪怕當初歐陽進要她陪他回去,讓他的父母同意撫養她的時候也是。她情願辛苦應對要債的人,情願在白眼苦寒裏默默忍受。

“這都隻是你的猜測,你沒有任何證據。”

說著言不由衷的話,不知自己究竟想要他繼續說出怎樣的話。雙手緊緊拽在一起。她就近在一張椅子上坐下來,手抖得厲害。比當時得知那場車禍不是意外時更覺驚惶慌亂。她手指互相剝著,腦中浮現一個又一個場景。那是她在加拿大接受治療時的場景。心理治療師一句一句問她,她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眼前是越來越模糊的景象,耳畔是縈繞來回的提問聲。她全身都緊繃著,連腳趾都蜷縮起來。她想把自己藏起來,想藏到沒有任何一個人的地方去。

秦時還在說:“證據?你想要證據,我可以立刻安排你去見段擎雷。相信隻要再問得細心一些,必定會有實質性的證據出現。”

明月耳畔出現耳鳴,是一聲比一聲沉重的呼吸。她不知道那呼吸聲是誰的,是她自己的,還是幻覺裏的聲音。用力掐了自己的虎口,她讓自己保持清醒。努力保持清醒:“好,我要去見段擎雷。我要問清楚,誰都別想再瞞著我。”

她試圖站起來。竟不知何時,膝蓋發軟至這個地步。她才腳尖著地要起來,後一秒又重新跌坐了回去。尾椎骨撞得生疼,讓她耳畔、眼前,不清不楚的畫麵好了一些。那遊離了身體的魂魄也一瞬之間回來了般。她用驚恐不安的眼神望向秦時:“你還知道什麼?都告訴我!別瞞著我!段氏和他們會有什麼關係?為什麼會遭受那樣的滅頂之災?歐陽東和我父親是同學啊!我父親最要好,曾一起互相扶持著創過業的同學啊!他怎麼可能會那麼做?”

她臉上顏色已經很難看了。說這話時嗓子明顯沙啞。秦時手臂上的傷口很疼,心口卻更疼。他需要忍著那樣洶湧的懷疑嫉妒來與她說這些事。他原一個字也不願意與她吐露的事。可是他又不得不說,她遠遠不知道什麼是危險。她還以為眼下的情況隻是朋友或者小情侶之間你打我鬧的小玩意兒。

小情侶……關月英當年找他的時候就曾說過,明月是注定要和歐陽家的兒子在一起的,他們兩人才是天生注定的小情侶。

秦時手指骨捏得“哢哢”作響,他為將此狂湧的情緒、念頭放任出來,而是以驚人的毅力強壓下去。與她專心一致的說著目前的話題。他需要她完全明白情況,他需要她聽從他的安排,如此,才可以順利規避危險。她的安全比任何事都重要。

他說:“那又如何?段擎雷和你父親是親兄弟,更攜手同甘共苦過,最後還是痛下毒手?這世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

他說:“高邑與歐陽東早在你父親參與90年代最早的計算機領域闖蕩的時候便想分那一杯羹,卻被你父親反擺一道,讓他將近一個億的仿冒係統毀滅殆盡時就認識。此後歐陽東與你父親在計算機領域闖出一片天地,歐陽東看中經濟複蘇前的地產業,於是自立門戶,開始做起地產。高邑當時在溫哥華的勢力日漸消減,林家兄弟搶了他絕大部分生意,後他被牽連進一樁殺警,被迫轉往新加坡,而同時歐陽東把目標轉到加拿大。當時的加拿大,雖堂會生意多被林氏兄弟掌控,說到地產卻還要依靠高邑龐大的人脈。而高邑也需要一個幫他在台前組織重樹威信的人,於是,兩人一拍即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