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譽這一步踏出,便感覺到一道熱流從“曲泉穴”中湧出,立刻彙入到身體內的內力大流中,很是舒爽。步法也輕盈了許多。他索性腳踏淩波微步繞著鳩摩智疾奔,手上劍氣連連揮出,越來越快,毫不停歇。

段譽身形奔動,疾如風快如電,讓鳩摩智更是難以招架,方才他和段譽對拚還能有攻有守,此刻他便是發出刀氣,也打不中狂奔中的段譽,隻得全力防守招架。

趙煦兄弟毫無武功,看了一會隻覺得頭暈目眩,這時,身邊一個親信侍衛上前兩步,扶住自家皇帝,悄悄說道:“陛下,這些江湖中人不尊禮法,個個桀驁不遜目無王法,此地實在不宜久留,莫要讓他們衝撞了聖駕!”

這侍衛見到段譽和鳩摩智拚鬥之時所使出的神乎其神的武功,忽然間想到一個很恐怖的問題,這擂鼓山上在場的武林高手若要行刺皇帝,恐怕自己這些侍衛還不夠人家戳幾劍的。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這棋也甭下來,皇上還是趕快跑路吧。

趙煦頓時心中一驚,若是這些人要起了什麼歹心,自己的生命還真沒保障!於是點點頭說道:“天色不早,咱們也回了吧。”

他轉頭看見那些西夏武士,心頭又生出一股怒意:這些西夏蠻子居然在我大宋境內耀武揚威,實在可惡,待回了京再於他們計較!

身邊仆從自有人抬來軟椅,趙煦和他那個愛畫畫的弟弟坐上軟椅,在眾侍衛的環衛下連招呼也不打就下山而去了。

西夏武士雖然粗野,但是對大宋皇帝卻不敢不敬,紛紛下馬讓路,任趙煦一行人“趾高氣揚”的下山而去。

那赫連鐵樹見大宋皇帝離去,才送了一口氣,他也想起自己有公務在身,又奉了皇太妃李秋水的秘旨,對銀川公主說道:“公主,我等王命在身,也該走了。”

銀川公主的目光卻始終不離段譽,口中喃喃說道:“我不走了,你若有事,先走便是,我找到我要找的人了,不會再離開他了。”

朱丹臣在旁邊聽到這兩人的對話,心中一樂,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自家這個書呆子少主“勾搭”上的這名女子竟然是西夏國的公主,若能將這公主娶回大理,對大理國實在是大有好處!

他心中欣喜,看向段譽,隻見段譽圍繞著鳩摩智奔行,身形飄然,仿佛足不點地。時不時朝鳩摩智點出一指。

鳩摩智此時卻暗暗叫苦,他已在強運內力和段譽相拚,額頭上已隱隱見得汗水。此刻,段譽奔行越來越快,竟然讓他有種頭暈目眩的感覺。

說起來,這鳩摩智的內力其實並不比段譽要低,但是他的火焰刀雖然厲害,卻在招式上不及六脈神劍精妙,在內力運轉上也不如六脈神劍靈動,他此刻一直堅持著抵擋六脈大成的段譽,靠的便是這身精純深厚的小無相功功力。

又過了數十招,鳩摩智心頭漸漸煩躁,已覺丹田中熱氣如焚,頭上隱隱有水汽蒸騰,氣息也越來越粗重,他心頭暗叫不妙,此刻最好找個無人之處打坐調息,不能再運功出招了。但是此刻段譽一道接一道的劍氣襲來,他早已忙於應付,能不能停手卻不是他所決定了得了。

突然間,隻見這鳩摩智大吼一聲,雙目通紅,手上不再劃出火焰刀氣,反而象瘋子一般胡亂舞動起來。

“噗”一道劍氣劃過,在鳩摩智胸口上切出一個大大的口子,頓時血流如柱。但是這鳩摩智卻恍然未覺,反而象野獸一般朝段譽撲去。

在場之人都大驚,凡是有些眼界的人腦子裏冒出四個字:走火入魔!

這和尚居然在緊要關頭走火入魔了!

鳩摩智的舉動讓段譽感覺有些詫異,他停下腳步,見鳩摩智撲來,也不慌亂,使出西夏皇宮密室裏的武功,腳下一突,搶在鳩摩智身側,一手反扭鳩摩智的手臂,另外一手卻按上鳩摩智的天靈蓋,便極輕易的將其製住。

段譽雙手所接觸到鳩摩智的脈門和天靈都是人體要穴,剛一接觸,便如同打開了鳩摩智體內暴走真氣的閘門,鳩摩智的內力頓時找到了發泄的出口,源源不斷的朝段譽湧去。

段譽一時弄不清楚情況,心頭大驚,正想甩脫鳩摩智,這時,慕容複聲音在耳邊響起:“用北冥神功,經孔最、列缺、經渠、大淵、魚際、雲門、中府一脈彙入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