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其實很簡單。
就看你能不能轉過彎。
這消息已經人人都知道,或者幫派裏麵,大家都知道。
那麼其他人的暗探,就會彙報消息,你作為特務科的暗探,你不彙報消息,你在幹什麼?
你以為你能瞞下來嗎?
“想不通就慢慢想,現在隻需要告訴我,能不能做到。”餘驚鵲沒有和木棟梁過多的解釋,他不擅長這種東西,木棟梁如果真的想不通,會有陳溪橋在後麵開導的。
抬頭看著餘驚鵲,木棟梁咬著牙點頭道:“我能做到。”
“能做到就好。”餘驚鵲轉身離開。
他知道,如果木棟梁下一次,告訴特務科有關反滿抗日分子的消息,之後這個人被抓,甚至是被殺。
其實和木棟梁的消息一點關係都沒有,因為早就已經有人將消息送上來了。
但是木棟梁一樣會輾轉反側,一樣會難以入睡,甚至是茶飯不思。
他會下意識認為,自己在其中起到了作用,如果不是自己,或許那個人就不用死。
但是和他有關係?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沒有關係,可是當你身處其中的時候,你真的就能看明白嗎?
這是木棟梁,要求留下來的時候,就應該想到要承受的東西。
很多東西就是從不能承受,到可以承受,甚至是麻木。
麻木!
聽起來不是一個什麼好的詞語,對自己殘忍,也是對他人的殘忍。
餘驚鵲能做的,隻是盡量讓自己不麻木,卻不是不承受。
不上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
卻也有相似之處。
木棟梁會慢慢明白的。
回到家裏,餘默笙也討論起來薛明的事情,都是生意人,雖然餘默笙不做煙土生意,薛家卻還有其他的正經生意。
餘默笙和薛家不陌生,雖然餘默笙的生意沒有薛家這麼大,但是都是冰城的人,多少了解一點。
而且他們這群生意人也在討論,這薛明是怎麼死的。
餘默笙並不知道薛明的案子已經交到了特務科手裏,還以為是警察廳刑事科負責,就和餘驚鵲聊了幾句。
對於薛明的死,沒有人表示惋惜什麼的,可能除了薛家吧。
季攸寧顯然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在書房看書學習。
就在餘驚鵲路過書房,準備回房間的時候,季攸寧打開書房道:“進來看看我寫的信怎麼樣?”
句實話,在將二樓的書房給了季攸寧之後,餘驚鵲很少進來,甚至是沒有進來過。
今是季攸寧邀請,餘驚鵲邁步進去,發現果然和自己在的時候不一樣。
首先書就多了很多,卻看不出來淩亂,還有一些植物點綴,果然是女生,書房都和餘驚鵲所在的時候,大有不同。
季攸寧拿出來四封信,遞給餘驚鵲道:“你幫我看看,這幾忙的都沒有功夫回信。”
這信自然是寫給福利院的孩子,季攸寧打算下一次和學校的人去的時候,將信帶過去。
她想要餘驚鵲幫她看看。
餘驚鵲拿起來看了兩眼,笑著道:“這麼認真嗎?”
因為季攸寧真的表現的很認真,那些孩子的信餘驚鵲也看了,三言兩語,字跡歪歪扭扭,可能都是院長教的,但是也不能全是,季攸寧這善良的心,孩子們是一定可以感受到的。
“認真一點不好嗎?”季攸寧覺得認真一點沒有什麼不好,不能因為是孩子,就忽略他們的感受。
餘驚鵲也認真起來,將四封信,每一封都看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