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房門被敲響。兩人朝著銅盆一望,看著漆黑的灰燼才走上前去開門。來人卻是客棧的掌櫃!
“兩位客官,真是抱歉,本店的天字號房都已經住滿,可現下北隸王路經我們裕水,要在這裏休息片刻,還望兩位能通融,讓出此房。”掌櫃的一臉愁容,目光有些哀求神色,壓低聲音道,“人已經在樓下了……”
此時,對麵的房門內早已有人注意著外頭的舉動。
卓瑪正要開口拒絕,被龍初夏輕咳一聲製止。
“掌櫃的盡管安排吧,派人上來收拾一番。北隸王來了,我們百姓自當是要相讓,這是我們的榮幸。卓瑪,收拾行李。”龍初夏謙卑有禮地說道。
她的聲音有些纖細,柔柔的嗓音沒有刻意裝飾,倒也是清脆悅耳。
“謝謝兩位姑娘!那就委屈二位先暫住地字號房,差價隨後歸還!”客棧掌櫃揮去額頭的細汗,由衷地感激。不說這城原本就是北隸王駐守,單憑這場突變,他便足以令人畏懼!
“少主,對麵房間的主人是個小丫頭!不過,北隸王會到這個客棧說明對這裏有所懷疑,我們要不要……”藍影對著房中的黑袍男子說道,卻因外麵的動靜及時住口,並用眼神示意房中的男子。
“不必收拾。”
北隸王竺禹察出現在二樓,他的視線落在房門外的龍初夏身上,“你是南疆人?抬起頭來。”這個少女身上的清冷氣質令他有些訝異。
不過是個發育不良的孩子,居然有些成年女子的氣韻!
龍初夏緩緩抬首,對上他的視線,沒有驚慌,沒有不安,鎮定得有些失常。“回王爺,不是。如果說是為了這一身裝束,我曾在南疆住過幾年,目前的家,仍在南疆。”她的餘光掃過不遠處那幾個僵持的中年男子,手心已有些發汗。
這個年僅十九歲的北隸王讓人有些不寒而栗。
他褐色的眸子散發著光澤,很多時候,這會被人看做是殺氣!如果知道他這麼快會上樓,她應該盡早避開……隻是,逃避似乎來不及了。
“家?既不是南疆人,又何來的家?你多大了?哪裏人?叫什麼?”北隸王一提問,眾人立刻倒抽一口氣,心中為這個嬌嫩年幼的少女擔憂不已。被北隸王看中,可不是攀上高枝!最後淪落到何處根本無法算計!
“民女李憐惜,今年十四,鹹陽人。家的意義對於憐惜來說,何處有家人,何處便為家。如果說,來自何處家在何處,那麼,或許憐惜此生都不會有家了。”她這個來自二十一世紀的人,能告訴別人,她的家在中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