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石頭瞪著鬥雞眼裝傻子，垂著雙手當先天殘疾，而琪玉抱著他去化緣搏同情，這樣要飯得來的東西也會多些。
兩個人討要了一點米湯和兩個窩窩頭。琪玉把一個窩窩頭藏到了小石頭的背後衣服裏，另一個拿在手裏。兩個人都沒有動。
端起缺了幾個口的破碗喂著石頭吃著米湯，幾個凶神惡煞的乞丐向他們走來。
不用說，來收糧的。
石頭一看忙先把米湯一口氣就喝下去，不然一會碗被打翻連米湯都喝不到不了，他們都不能保證一個窩窩頭能把這些人打發了。
琪玉把窩窩頭向前遞了過去。
“強子哥，我們今天隻討了這一個窩窩頭，給你。”
“哼！我要是不過來。你們是不是就打算吃掉？”
“沒有的事，強哥你看，都沒有吃過的。”
這位叫強子的乞丐，接過琪玉手裏的窩窩頭，抬腳就要踢石頭，琪玉忙用身子去擋，實實在在的挨了這一腳，疼的皺了下眉頭。
“強子哥，石頭生病了，我就把米湯給他喝了，請你高抬貴腳。”
回頭看著小石頭冒火的眼睛。忙用身子把他擋住，若這眼神不小心被看到了，還不知道被怎麼修理。
強子看著她們身上沒有鼓起的地方，又看著他們順從的樣子，也歇了欺負他們的心思，帶著幾個乞丐走了。
小石頭恨恨的揮了揮手裏握緊的拳頭，每次看到姐姐被打，他都恨不得上去跟這些人拚命！
“姐姐，等以後我打的過他，我一定揍的他滿地打牙。”
“嗯。姐姐相信你！”
琪玉把窩窩頭從小石頭的衣服裏拿出來，抱著他走到了一個死胡同。兩個人躲在裏麵，把窩窩頭一掰為二，姐弟兩開心的吃了起來。
小石頭吃了半個窩窩頭根本不夠塞牙縫，從胡同出來剛好看到一個獵戶手裏提著幾隻綁著的兔子要去賣，小石頭眼睛一亮。
“姐姐，你看獵戶還能去山上打兔子呢，我們可不可以也去啊？”
琪玉有點猶豫，“山上有老虎會吃小孩的。”
小石頭一聽，眼神暗淡了下來，一副生無可戀，“姐姐，你說我們討了點東西就要被搶走，我們會不會有一天，會餓死。”
琪玉彎下腰把他背到了背上，堅定的回答，“不會！”
“姐姐，我們這是要去哪裏？”
“我們去山腳下找找看有沒有吃的。”
兩個人在山腳下沒有找到吃的，倒是看中了田裏的蘿卜和番薯。
“姐姐，我們什麼時候動手？”
“別急，等天黑我們再挖，不然被看到會被打的。”
姐弟兩躲在草垛裏喂了好久的蚊子，才把天從黃昏盼到徹底的黑了下來。
地裏的人有的直到天黑的看不到了才回家去。
等最後一個在田裏的人回去了，琪玉才敢帶著石頭摸黑撥了幾個蘿卜。
兩個人都心驚膽顫的，深怕突然就從山上跑下來一隻野獸把兩人當了點心。所以撥了幾個蘿卜，兩個人撒腿就跑。
直到跑到了村裏人家的牆角處才覺得心裏安定了下來。
生的蘿卜並不是什麼好東西，吃起來辣，吃下去拉肚子那叫一個暢快淋漓。
“姐姐，我腳軟。”
兩個拉虛脫的人，都有些虛脫的靠著牆根坐下。破了一個洞的屋頂，透過洞口灑下的月光柔和而溫柔。
琪玉把小石頭摟進了懷裏，給他捏著腿。“別怕，休息一會就好了。”
兩個無根的浮萍相依偎著睡著了。
“玉兒，玉兒……”
夢裏好像有人在呼喚著她，看不清麵容。
“玉兒，好久不見。對不起，我出現的晚了。害你受了這麼多苦。”
夢裏的人呢喃著說了好多的話，說話的人給琪玉很親切很熟悉的感覺。就好像他們已經認識了很久很久。
最後眼前金光閃閃，入眼是幾十個箱子，每個都是打開的，裏麵裝的是金銀珠寶。然後她又來到了一片果樹林，樹上全結滿了果子，再一轉眼，有一條河，河裏養著好多好多的魚，每一條都有十幾斤重。
小山上有好多的動物，田地裏滿地金黃，幾個糧倉堆滿了大米，藥田一攏一攏種著各色藥材。花圃種著各種顏色的花，甚是好看。
一個模糊的人影出現在她的麵前。“玉兒這是你的介子空間，你還記得嗎？它早已經和你的靈魂契約，不管你是借屍還魂也好，重回輪回也罷，它都會一直跟著你。”
“姐姐，姐姐，我冷。”耳邊傳來小石頭的話，讓琪玉從夢裏醒了過來，將懷裏的人兒摟緊了。
那個沒有做完的夢，也隻是夢而已。
抬眼，天就快亮了，早晨的天帶著濕氣，讓人感覺冷嗖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