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暗夜之中,沙沙作響的雨聲夾雜著呼呼而嘯的風聲,將外麵的世界攪得一團混亂,但別墅內卻燈火明亮,絲毫沒有影響到從狄子揚手機中傳出的旋律。
那聲音猶如一望無垠的海上忽然刮起一陣猛烈而溫柔的風,讓人乘之,仿佛隨著它前去了雲海霧山中,抬頭一望淡藍色的天空,低頭一看深藍色的海洋,天與海之間白茫茫的一片混沌,令人置身世外,忘卻了自我,歸於天地之間,消失了所有的煩惱,使人心曠神怡。
那虛無的樂曲猶如看不見的蒙蒙細雨,充盈了人的耳中,灌入了人的心裏,將那心中的一朵煩躁不安的火焰漸漸熄滅,最後滋潤了心裏的那一片淨土。使得人昏昏欲睡。
隨著樂曲的演奏,一直閱讀著懷中的書籍的餘晟也停止翻動書頁,他低著頭,似乎因為這曲子的影響開始欲睡,但他那棕色的眼睛從未閉上過。他像是在沉思,又似乎在享受這著令人無比舒暢的曲子。
漸漸地,那令人眷戀的鋼琴曲演奏盡了尾聲,在這虛空中消失,餘晟依然保持著先有的動作,一成未變。
不知何時來到一旁的葉婉兒正用手撐著不斷地搖晃著腦袋,眼皮跳動著,微微張嘴,打著哈欠。
一直閉著眼睛的狄子揚緩緩睜開雙眼,關掉了音樂,對著餘晟問道:“怎麼樣?好聽吧?”
餘晟抬起剛才垂著的腦袋,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大概是保持那種姿勢太久了,他揉了揉脖子,打折哈欠問道:“這支鋼琴曲叫什麼名字?”
狄子揚聽後從鼻孔裏長出一道氣,將身體往後靠了靠,眼睛注視著餘晟的臉,嘴唇一張一合,緩緩地吐出五個字:“輪回奏鳴曲”。
忽然,窗外一道閃電如同一把利劍將天空劈成兩半,從那裂縫中射出的耀眼白光似乎能夠刺瞎人的雙眼,將外麵一片漆黑的世界照得如白晝一樣明亮。伴隨著閃電的劃過,“轟”的一聲,傳來的雷聲猶如地獄的惡鬼的吼叫,震耳欲聾。
“啊,”半睡半醒的葉婉兒被著突如其來的雷聲嚇出了一聲大叫,睡意消失得無影無蹤。
“輪回奏鳴曲?”餘晟端起了桌子上的咖啡,抿了一口,重複道。
“多好聽的曲子,怎麼叫這麼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名字。”婉兒輕撫著自己的胸口,平複著剛剛受到驚嚇的心。
“其實‘輪回’一詞並沒有什麼令人恐懼的含義,”狄子揚看出了婉兒的害怕,便解釋道,“輪回又稱流轉、輪轉、生死輪回,意思是眾生死了又生,生了又死,生死不已,像車輪一樣轉動不停,循環不已。
佛教輪回是指生死相續、業果相續而無常住自我, 強調眾生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