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麻煩了!”
洪羽看著護士走出病房,他把錄音筆插進耳朵裏按下播放鍵,錄音筆的揚聲器中傳出女人的哭泣聲,看來劉作人把錄音快進到了適當的位置。
“我沒想到啊……都是我讓書友……”
女人的哭聲斷斷續續,不用多想這個女聲就是王書友的母親,緊接著一個沉穩男聲傳出。
“你知道嗎?我們找到王書友的時候他在搬家,你這麼做,差點讓你的兒子不想認你這個做媽的!”
哭聲突然停止了,王書友的母親長歎一口氣:“都怪我,沒有好好替書友著想。”
劉作人說:“這些話你還是留到出去和兒子說吧!”
接著劉作人繼續問:“我想問明白,你為什麼要襲擊我們支隊的法醫?”
“我當時恨他……我恨你們,但是現在我更恨我自己……”
王書友在高級人民法院審判當天警方派出的代表中就有洪羽,因為主要的證據都是由法醫和痕檢人員給出,所以當時洪羽也就成為發言最多的人。
那天法庭上王書友的母親在默默地流眼淚,目光不停地落在自己兒子的身上和警方發言人的身上。
一年多以來她一直記得那個發言的法醫姓莫,其他的就記不大清楚了。
讓她完全想不到兒子會在一年多以後被無罪釋放,但是兒子為什麼會對自己犯下的錯認罪伏法呢?這一切都怪誰?是怪警察嘛?還是怪誰?
王書友的母親望著頭發長出白發的兒子一肚子怨氣無處釋放,她想起來那天在法庭上振振有詞的警方代表,這個人姓莫。
王書友的母親在王書友出獄的第二天,就以出去為他置辦新衣服為由離開家,她獨自一個人來到刑偵支隊,保安看她東張西望鬼鬼祟祟就攔住她問:“請問有什麼事嗎?”
王書友的母親想出一個理由:“奧,我來這辦點事。”
保安見王書友的母親慈眉善目就讓她通過,沒有問清楚來這到底是為了辦什麼事。
王書友的母親在司法鑒定處的公告欄裏看到了工作人員的照片,她一眼就看到了洪羽的照片,名字也默默記下來。
接下來的幾天裏,王書友的媽媽開始在支隊門口蹲守洪羽,但是遲遲都看不見他的人,就算讓她想破腦袋都想不到,不到兩年的時間裏,他的體重已經有了量的飛躍。
王書友的母親聲音有些哽咽,最終她還是把襲擊洪羽的前因後果敘述完畢:“我怎麼樣都等不到他,所以我在兩天前才挨個叫洪羽這個名字,最後他終於被我等到了。”
長時間的積怨讓王書友的母親使出了吃奶的力氣,隻是一擊就讓洪羽昏迷大半天。
劉作人說:“你這麼做想過後果嘛?”
王書友的母親聲音很小就像蚊子叫:“沒想過!”
“行吧,為了讓你記住你犯的錯,這幾天在這好好反省反省,過幾天我們會聯係你兒子過來接你的。”
錄音中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