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裏，洪羽把自己的從業資格證拿出來用顫抖的右手輕撫，慢慢的他的表情變得異常堅定。
收拾好了證件，洪羽對著臥室門喊道：“好的爸，我這就出來！”
當天下午，江源通知洪羽那款藥目前已經在美國投入使用，後遺症暫時沒有發現，周期也相對短，隻適合腫瘤的前期使用。
江源提前和洪羽說明了抗腫瘤藥物使用可能會有一些危害存在，洪羽充耳不聞，他一心隻求放手一搏。
江源也算對洪羽盡心盡責，當晚就和他的父親談妥，允許自己在院裏使用一次這種新型藥物，出現任何後遺症由病人一個人承擔，當晚就起草了免責協議。
第二天一早，第一人民醫院花園長廊內，那份免責協議映入洪羽的視線，他拿著免責協議，側頭看向江源撇嘴說：“好啊，江源你……”
話沒說完洪羽的手機響了，是高猛打來的電話：“高隊……嗯……明白，那我下午回去把東西收拾一下。”
江源發現洪羽的表情有些失落：“怎麼了？”
“沒事！”洪羽的表情恢複成接電話前的模樣，他撇著大嘴抖著手裏的免責協議，“合著我簽了這個，一輩子的健康問題和你們一點關係都沒有了唄？”
江源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畢竟這款藥國內還沒通過，能給你在醫院用就算萬幸了，而且用藥的時候我們院給你保駕護航，起碼不會讓你自己偷著用死的不明不白！”
“還要家屬簽字？”洪羽看著家屬簽字欄，“我不想讓我媽知道我現在的病情，家屬簽字就去了吧，就這樣！”
江源沉吟了一下，他起身離開長廊的座椅，在洪羽麵前左右踱著步子，他隨後坐回洪羽身邊。
洪羽拍了一下江源的大腿：“大家都是成年人，有判斷的能力，你就別磨蹭了，能把家屬簽字去了，明天我就可以過來治療。”
江源勉為其難的答應洪羽：“行吧！”
當天下午，洪羽在同事們的目光中把辦公室裏所有有關自己的東西都打包帶走了。
小張氣不過拉住洪羽的手臂：“洪羽，你就這麼走了？”
洪羽苦笑了一下“既然已經這麼決定，我還能有什麼辦法？”
“就應該和上麵說，這案子誤判和你一丁點關係都沒有，憑什麼就讓你停職檢查？”小張氣的牙板癢癢，唾沫星子亂飛，“還停職一個月……我操他媽媽的我！”
“小張冷靜點，既然上麵領導這麼做我想應該有他的道理。”洪羽把紙箱放在地上，雙手拍在小張肩頭，“一個月後我就回來，正好我放個長假休息休息！”
小張感覺洪羽的右手在顫抖：“洪羽你右手怎麼抖的這麼厲害？”
“我這是被你氣的！”
洪羽彎腰把紙箱抱走，背後傳來同事的議論聲，他的背影不知怎麼的，原本敦實的身體看起來卻十分單薄。
洪羽停職後的第一天就開始在醫院堅持做複健，複健第七天江源才開始給洪羽用藥。
“七天一循環，一共兩次靜脈注射，過會我安排我們院最漂亮的護士給你打針。”江源把注射液在洪羽麵前一晃而過，“這膠囊一天兩次，一次一粒！”
“好！”洪羽看著全是英文的藥品包裝，他對一個月後的自己充滿遐想。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