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周家,走進大廳。
懷孕的紀嫻注意到談鳶帶了個陌生的男同學回來,眉頭微微皺緊。
還好家裏傭人認得喻知禮,見到他第一眼就道:“喻少爺,好長時間沒來了吧,我們少爺在樓上打遊戲,我去喊他下來。”
說完,傭人便連忙上樓喊周漾去了。
準備訓斥談鳶的話到嘴邊,紀嫻吞咽了回去。
原來這個男生,是周漾朋友。
她微笑地上前招待著,還命人去切水果。
“謝謝伯母。”哪怕這是喻知禮第一次麵對紀嫻,周漾口中厭惡的繼母,態度仍舊一貫的有禮貌。
紀嫻笑道:“不用謝。”
“隻是你怎麼會跟鳶鳶一起過來?”
喻知禮剛要回答,談鳶便搶先一步開了口,“在路上恰巧碰到的。”
擺明和喻知禮撇清關係。
倒也不是談鳶故意這樣,隻是紀嫻這人敏感多疑,但凡知道她跟哪個男生走得近,一定會曲解他們之間關係。
她擔心紀嫻亂講話,也擔心紀嫻向喻知禮發難。
為了以防不必要的麻煩,倒不如裝作不熟。
喻知禮並不知道談鳶內心想法,所以到底不太舒服,眼皮一掀,嘴角僵硬了些,瞥向談鳶的視線,夾帶涼薄。
“這樣啊……”紀嫻倒是信了,畢竟印象裏,女兒從不撒謊。
就在這時周漾下來了,水果也切好了,擺在精致的果盤裏,放到茶幾上。
這個時間段,平常已經回家的周建國,未見人影,紀嫻杵在這裏,顯得尷尬,格格不入,她懶得打擾年輕人,撫摸著肚子,自己上了樓。
經過周漾時,周漾冷不丁地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帶著譏諷,讓人頭皮發麻。
紀嫻這回也沒給他什麼好臉色。
從前放低姿態的討好,在她懷孕的那一刻,早已消失。
她天真的認為,有了這個孩子,就有了底牌,能夠在這個家,站穩腳跟,成為徹徹底底的女主人。
周漾並不在意紀嫻對自己什麼態度,慢條斯理地朝喻知禮走了過去。
周漾看了看喻知禮,又看了看談鳶,了然一笑,抬手揉著脖頸,好整以暇地說:“你倆一起來的?”
這個時間,又都是京北的學生,倆人同時出現在這兒,也不怪周漾能猜的這麼準。
談鳶抿了抿幹燥的唇,這次她沒否認,“我有點累,先上樓了。”
喻知禮看向她,眼尾輕翹,繾綣道:“晚安,鳶鳶。”
他這樣親密的喚她。
不僅讓周漾下意識挑眉,也讓談鳶心跳漏了半拍。
少年聲音清冽低磁,格外悅耳好聽,撓的談鳶渾身酥麻。
原來女人,也是會被男人勾引的。
“晚,晚安……”說著,談鳶就落荒而逃似的上樓回了房間。
周漾聽到一陣關門聲後,才輕嗤一聲,緩緩地走到了沙發前坐下。
茶幾上擺放著水果拚盤,周漾俯身,用牙簽紮了一塊菠蘿塞進嘴裏,然後背靠著沙發,看向喻知禮,“聽說你要出國了?”
喻知禮:“嗯。”
他來到周漾對麵坐下,斂了斂眸,“有煙嗎?”
周漾笑了,挺稀奇,“你身上沒帶?”
“沒帶。”喻知禮這段時間煙癮很重,他知道今天要來找談鳶,所以不想把煙帶在身上,怕忍不住當著談鳶麵抽。
雖然之前……
她不是沒見過。
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潛意識就是不想。
周漾從口袋摸出煙盒,放到茶幾上,推到他麵前。
喻知禮拿起煙盒,抽出一支煙叼進嘴裏,用自己攜帶的打火機點燃。
打火機冒出猩藍的光,煙霧很快繚繞與他臉頰。
“煙沒帶,打火機倒帶了。”周漾懶散道:“不知道還以為你是特意來蹭煙的呢。”
喻知禮隻吸一口,便覺嗆鼻,微微蹙眉,“什麼牌子的煙?”
周漾:“雜牌,比不過喻少爺的頂級香煙。”
喻知禮這人,別的能將就,自己喜歡的東西是一點也將就不了。
記得之前他抽的一款煙,限量款,價值百萬,別人一輩子都沒見過的牌子,他一句話的事。
也就這段時間,他的生活質量才明顯下滑,煙都隻能抽萬寶路了。
喻知禮掐滅手裏的煙,丟進煙灰缸,呼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