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日日受製於人,但也總好過吃不飽穿不暖,仿佛被打入冷宮的日子。
想到這,曹貴人望著年世蘭諂媚得一笑,“嬪妾許久都不曾見娘娘這樣開懷了,可是有什麼喜事?”
“說起來倒真是一件喜事。”
年世蘭笑容明豔,姿態高傲且霸氣的往身後的椅背上靠去,語氣中是絲毫不加掩飾的洋洋得意。
“皇後那個老婦竟然不讓本宮插手選秀之事,哼,她想在皇上麵前得臉,也不看看她那張滿是褶子的臉會不會惡心到皇上!”
曹貴人一聽,心中更加好奇發生了何事。
畢竟,以年世蘭對皇帝的情意,以及對手中權柄的在意,對方談起這場沒插上手的選秀不應該是這樣的反應才對。
不過,她心中疑惑但並未直接問出來,反而討巧的恭維道。
“這滿宮裏誰不知道,皇上對皇後也就是礙於太後的麵子才得了幾分體麵。娘娘就不同,皇上可是把您放在心尖上的。”
這馬屁拍得,華妃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她一高興,最直接的表現就是賞賜東西。
“入秋了,本宮這有皇上賞賜的雲錦,拿幾匹回去給公主做幾身衣服。”
聽到這話,曹貴人臉上的笑容都真誠了許多,急忙跪下來謝恩。
一通感恩戴德之後,今日的請安才算是安安穩穩的過去。
翊坤宮裏因為主子高興,底下的宮女太監都稍稍的鬆了口氣。
相對的,皇後的景仁宮裏氣氛卻透著一股緊繃的壓抑感。
不過幾日的光景,皇後雍容華貴的臉上肉眼可見的衰老。
她披頭散發,嘴唇蒼白,渾身的精氣神就像是被抽幹了一般,疲憊的歪在靠枕上。
剪秋滿目愁容的跪在一邊,手指輕輕的為她按摩著太陽穴,為其緩解頭疼之症。
過了許久,伺候的宮女進來添了杯茶,打破了這一室的靜謐。
宜修揮了揮手,製止了剪秋的動作。
她深吸了口氣,這段時間以來的恐慌終於沒有忍住的浮現在麵容上。
忠仆剪秋見自家主子手心都被護甲給戳破了,急忙抽出繡帕。
她一邊包紮一邊心疼的寬慰道,“娘娘,太後娘娘或許隻是騙您的,皇上若是真的知道...怕是娘娘已經被傳去養心殿了。”
“再說,這不是還有太後嗎,她老人家不會坐視不管的。”
“娘娘就放寬心,當前最重要的是這場選秀。”
這些話宜修聽了不止一遍,道理她都知道,但她心裏就是沒來由的恐慌。
可是,就讓她就此放手,她又不甘心。
不過,剪秋說的對,以皇上眼裏揉不得沙子的個性,若是真的有自己殘害皇嗣的證據,恐怕不會這麼平靜。
想到這,宜修強製自己平靜下來。
隻是,想到這宮裏又要進來那麼多新人,她心中還是湧出了一股戾氣。
“剪秋,最後一輪殿選安排的怎麼樣了?”
“回娘娘,已經妥當,有太後在,決計不會失了皇家的威嚴。”
說到這個,剪秋就為自家主子鳴不平。
這選秀,內務府不出銀子,皇上明顯是在壓榨娘娘。
又是出錢,又是出力的操勞,這不就是在戳娘娘的心窩子嗎。
剪秋一想到宜修受的苦,心裏就忍不住的埋怨皇上不知道心疼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