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程二十分鍾沒用到,順利打理好一切。
回家躺在床上,餘幼薑卻怎麼也睡不著。她從被子裏露出一雙眼睛,寂靜幽暗的房間裏她的聲音格外清晰:“我好煩。”
裴衍時不明所以:“嗯?”
“你說我親生父母會長什麼樣?我是被拋棄的,還是走丟的?姐姐說我是在福利院被媽媽收養的,當時我才一歲,一點記憶都沒有。”餘幼薑趁著夜色說道。
無數個夜晚她都反複思考過這個問題。
她出神之際,落入一個溫熱的懷抱,對方輕輕拍著她的背。
嗓音低低:“是想說醫院碰見的是不是你父母?”
“蘇城這麼大,兩個人相認的機率又有多大?”餘幼薑吸了吸鼻子:“裴衍時,我好像隻有我自己了。”
“我不是人?”裴衍時捏著她耳垂:“小沒良心的。”
其實對於親生父母,在她這兒也就是有著血脈關係的陌生人。
“算了,不想了,我現在也挺好的,有錢花,有工作,有房住,我還能奢求什麼呢?”說完,餘幼薑才意識到一個問題,現在所擁有的這一切都是裴衍時提供的。
這段不清不楚的關係,到最後終會被人知曉。
她有些害怕了。
被拋棄太多次,總要抓住一些夠得著的東西。
*
後麵幾天,蘭滿春給她打過一次電話,告訴她他們要回家了。
餘幼薑坐在辦公椅上傷神。
“粉色頭發還挺適合你的。”湯芷溪食指撩起她的頭發,四處張望,還湊近聞了聞。
餘幼薑看到她桌上拆了的薯片,一臉嫌棄:“你洗手了嗎?”
“洗了,我比你愛幹淨。”湯芷溪說完,順帶摸了把她臉才停歇:“手感不錯。”
因為染了頭發,再加上客戶采用了她的策劃方案,大半個部門已經以她為敵。
餘幼薑可不會在意這些,我行我素慣了,毫不遮掩的將她們懟了個遍。
中午吃了飯回來。
部長辦公室沒拉窗簾,喬予昔正在裏麵接受一對一指導。
“有些人命就是好,來公司沒幾個月,就能讓部長親自教了,而我呢,累死累活幾年,工資一點沒漲。”湯芷溪歎氣。
餘幼薑勾唇:“我們能跟人家比嗎?”
“是啊,她可是有後台的,我在這說一句,人家不會讓裴總把我們開了吧。”湯芷溪跟著捂嘴笑。
喬予昔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剛好聽到這一句。
旁邊幾個狗腿去挽她手,還不忘衝餘幼薑那邊瞪一眼。
“我沒事,她們說她們的,我一沒偷,二沒搶,這都是靠我努力得來的。”喬予昔挺起背,嘴唇有些許幹,腦袋上仰。
餘幼薑看她真有點像大女主養成記。
那自己真不是炮灰吧。
不對不對,裴衍時說過不喜歡她的。
以後呢?人家剛畢業,時間還長呢。
湯芷溪跟餘幼薑待一起久了,說話也帶著那股陰陽怪氣的味道:“公司上下比你努力比你學曆好的人一抓過一大把,裝啥呢妹妹。”
這次喬予昔卻沒像以前那樣紅了眼,而是帶著鎮定的笑開口:“姐姐說的對,我還要再努力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