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男人眼裏毫無波瀾，像是陳述著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
微風淒涼，餘幼薑那顆躁動的心髒也在這時停下，忽然間整個人悶悶的，也對他們接下來的話失去了興趣。
相比起她，喬予昔更多的是慶幸。
“那我有權利追求你，裴先生你不需要有負擔。”女孩眼裏終於出現了點點亮光。
這時候的她是勇敢且自信的。
裴衍時眼底一閃而過的戾氣， 語氣冰冷到極點：“她會生氣，我會很難哄。”
喬予昔拽緊餐布，臉色瞬間蒼白無力，嘴唇發抖：“裴先生你對她可真好。”
好嗎？或許是習慣了，裴衍時給不了合適的答案。
“你不覺得太慣著她了嗎？”喬予昔呼出一口氣：“我的意思是，她的這種性格遲早會吃虧。”
“那又怎樣？吃虧的時候來找我，也算是進步。”裴衍時微抬下巴，此刻閑適的倚著桌椅，眼裏桀驁不馴。
她發現了裴先生和餘幼薑從骨子裏就是同一種人。
那種對漠視任何人，薄涼又無情，站在最高處的他怎麼會願意下來迎接自己呢？
“裴先生，你今天能來也是想讓我放棄吧。”
“是。”
原來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臆想罷了。
多一句的問候，在他那裏也是隻是隨口一說。
\"對不起，給你造成困擾了。\"喬予昔喃喃道。
裴衍時：“沒什麼對不起的。”
隔壁沒聲音了。
餘幼薑心裏卻空落落的，連帶著胃一起。
她夾起剛端上桌核桃包，一口氣吃了四個後，頭上傳來敲擊聲。
“胃口還挺好。”裴衍時居高臨下，唇邊掛著笑玩味的笑。
餘幼薑嘴裏還塞著東西，臉頰鼓鼓，裴衍時想起之前她養過的一隻倉鼠，也是這樣吃飯的。
瞬時間，這份可愛無限放大。
她慢悠悠的咀嚼，好半天才回道：“好巧啊，你和喬予昔也在這吃飯？”
“挺巧，還是隔壁座。”裴衍時說完遞過來一杯水：“別吃撐了。”
餘幼薑沒接，而是站起來，嘟起唇湊近杯沿，順著傾斜的幅度喝了兩口。
“她什麼時候走的？”她看了眼對麵的椅子。
“剛剛。”
餘幼薑摸了摸肚子，雙手又一揮：“回家吧！裴總買單。”
“……”
他們走到門口收銀處，準備結帳。
服務員拿著平板眉開眼笑：“今天有活動，親親享八折哦。”
餘幼薑立即抬起胳膊環住男人的肩頸，柔軟而微涼的唇貼了上去，一個短暫的吻，盡管顫栗四起，她表麵依舊鎮定：“八折呢，哥哥付錢吧。”
她身上的香味散在周圍，柔軟的發絲輕擦過菱角，裴衍時感受到她手在抖動，是在緊張？可是為什麼？
“祝你們百年好合。”服務員笑道。
“謝謝。”
餘幼薑挽著裴衍時的胳膊出了餐廳門。
這是條老街，路燈昏黃，樹葉跟著風的速度相互摩擦，路道兩旁支起了小攤，是蘇城少見的煙火氣。
“我要吃燒烤。”餘幼薑拉著他往前麵走去。
裴衍時看了眼旁邊的環境，小攤上發出油滋滋的聲音，他皺了下眉：“你不能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