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至寒此時從未有過的情緒在心裏叫囂,眼眸驟然無神,他想這一刻,已經沒了機會。
宴會接近尾聲。
在音樂聲中搖擺的舞姿,也逐漸停了下來。
餘幼薑的手被裴衍時牽著,視線中這段關係也被定格。
第二天。
電話如約而來。
她支著腦門按下接聽。
“幼薑,你和衍時怎麼回事啊?”餘母語氣柔軟,聽著不像是在質問的樣子。
餘幼薑理了下被套,淡淡回道:“我們在一起了。”
“我就說嘛,衍時對你不一樣,媽媽現在真替你高興。”
她當然高興,餘家早就想和裴氏扯上點關係,如今正中他們的意。
餘幼薑不留餘地的拆穿:“媽媽以前可是說我倆是兄妹關係呀?”
“以前哪知道啊。”餘母打著馬虎眼:“你選個日子和衍時一起回來,再叫上他爸媽。”
餘幼薑吸了口氣,她完全能想象自己回去後的場景,到最後他們也會淪落為別人口中的利益關係。
“媽媽,他挺忙的。”
餘母笑的很歡:“你去說說看,讓他抽出點時間。”
餘幼薑摳手,鬱悶湧上了來,她輕輕絮語:“媽媽,你已經好幾個月沒給我打過電話了。”
窗外稀稀疏疏有枝葉落地的聲響,很輕,足以可以忽視不見。
“你不也沒給媽媽打電話嗎?”不是嗔怪,也不是埋怨。
女人眼裏飄了層霧,她極具克製力的拽緊被單,隨後小聲揶揄:“我是怕你討厭我。”
記憶中,餘母總是嚴厲,束縛限製一度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媽媽從小到大哪一點虧過你?你想要什麼就有什麼,餘幼薑你也該懂點事了。”
餘幼薑後知後覺溢出一層細汗,她永遠都無法與媽媽對峙。
“我知道了媽媽,我會和裴衍時一起回去的。”她最終還是沒有勇氣。
“衍時喜歡吃什麼菜?我叫阿姨做。”餘母很快收拾好心情。
“什麼都可以。”
“這怎麼能行,人家第一次來家裏,我們要盡到責任。”
餘幼薑不知道他愛吃什麼,所以隨意報了幾個自己喜歡吃的菜。
“那行。”餘母沒發現不對勁:“我先忙了,你們好好培養感情啊。”
最後還不忘一句囑咐。
餘幼薑看著手機失神,連男人走近的腳步聲都沒聽見。
裴衍時雙手捏住她臉,細細摩擦。
“誰的電話?”他瞧見那張憋屈的小臉,扯唇輕笑。
餘幼薑腦袋搭在他掌心,緩緩回道:“媽媽的,她讓我們回去吃飯,還要叫上你媽。”
家長參與,等同於結婚這事就定下了。
“就這事嗎?”男人眼神懶散落在她毛茸茸的頭上。
“你是怎麼想的?吃完這頓飯,我們估計要奔著結婚去了。”餘幼薑想要他一個肯定的答案。
“估計?”裴衍時和她對視:“難道不是一定嗎?”
她彎了彎唇,伸手圈住男人脖頸,腦袋往上靠:“我媽估計開心壞了。”
“說說看。”
“她不是一直都想攀上你家嘛,這次也算如願了。”
裴衍時托起她的臀,抬腳往門口走:“我也如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