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皺眉撇嘴,眼角深處卻露著笑意。
“你最好說的是真話。”餘幼薑視線落在他鎖骨上發愣。
男人鼻梁立挺,睫毛在側邊投下陰影,他輕輕歎氣:“不是真話嗎?”
“是真話啦!”餘幼薑笑嗬嗬的貼近,一頭紮進他懷中。
“你去陪她幹什麼?她也失戀了?”裴衍時眉目輕斂,背脊下伏,靠在了沙發背椅上。
“可不是嘛,和段至寒同一天失戀的,你說巧不巧。”她聲音氣弱,胡言亂語回答著。
“不去不行?”
“不行,都已經說好了。”餘幼薑說:“你去找段至寒玩吧,聽話,好嗎?”
“剛剛不是不讓我去?”
“那是剛剛說的,我是餘幼薑啊。”她冷冷講了個笑話。
“……”
裴衍時沒急著出門,目光跟隨她的腳步移動。
餘幼薑臉上粉底還沒拍開,白皙膚色根本必須要過度掩蓋,茶幾上放了她大半的化妝品。
男人雙手抱臂,在她後方出聲:“等會送你過去。”
餘幼薑對著鏡子,化妝刷沾上散粉,一邊給出回應:“哦,那你晚上早點回來。”
裴衍時挑著眉稍:“這句話不應該我對你說?”
“我很有時間觀念。”餘幼薑反駁他這句話:“你不要喝酒啊,要保護好自己。”
跟段至寒玩,就隻能是去酒吧了。
裴衍時低頭笑道:“那你要不要來保護我?”
餘幼薑夾翹睫毛,順便翻了個白眼:“人家隻是個小女子,你還需要我保護嗎?”
“需要。”男人半透著沙啞的聲線,幽幽飄向前方。
她微微側過一點身子,仰起頭,鄭重其事道:“可不能讓別人靠近你,尤其是男生。”
“嗯?”裴衍時聽不明白。
餘幼薑拿起手持鏡,一邊描著眼線一邊解釋:“你忘了?去年不有個男生想要你聯係方式嗎”
“有這回事?”裴衍時完全記不起來了。
時隔一年,回憶起某些細節還是很清楚。
*
去年也是這個節點。
初春。
宋詩嘉當天失戀,餘幼薑被她強製性拉進酒吧。
餘幼薑站在舞台中間,越看越不對勁。
她拉住一旁扭動的宋詩嘉,白色燈光照在腳邊,她沒在意而是略有疑惑的問:“怎麼都是男生啊?”
宋詩嘉笑容明媚:“都是姐妹。”
“姐妹?”餘幼薑皺了下眉,想不出其中的意思。
宋詩嘉這時候舉起手機,前置攝像頭一瞬間將兩人眶了進去。
“你不會是要發個朋友圈氣你前男友吧?”餘幼薑凝視著她的手機屏幕。
“對啊,他最討厭我來酒吧了。”宋詩嘉故作神秘靠在她耳邊,輕輕道:“所以我找了一家gay吧。”
餘幼薑禁聲呼氣:“下次這種事可別拉上我了。”
說完,白色的聚光燈從她腳邊移到了臉上,餘幼薑眯起眼,伸手擋在額前,遮去了一半的燈光。
“有請這些幸運小姐的上台。”不知什麼時候台上多了名主持人,嘴巴對準麥克風,聲音響亮的透徹在每一個角落。
餘幼薑愣了下,伸手指了指自己,發出氣音:“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