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整段曖昧的畫麵歸於平淡。
思緒逐漸拉回，腦子裏攛入的全是以前的記憶。
餘幼薑手指點在唇上，抹勻最後的口紅。
語氣嗔嗔：“記起來了吧。”
“好像是有這回事。”裴衍時雙手懶懶搭在她肩上，一臉平靜的回道，貌似這件事並不能引起他的重視。
她撩起頭發，手指揉進發絲，快速紮好了一個低丸子。
“這麼受人喜歡，請問裴先生有什麼感想？”餘幼薑捏緊拳頭，伸到男人唇邊。
裴衍時聲音不緊不慢：“沒想法。”
他這樣的人，生來就獲得大家的注意力，餘幼薑感覺自己問了個很傻的問題。
*
去找宋詩嘉的路上，天空陰沉，不出意外是要下雨的前奏。
裴衍時打著方向盤，漫不經心的開始忽悠：“要不別去了？等會雨很大。”
餘幼薑靠在車窗往外看，烏雲漫了過來，差一點點就同意了，她睫毛掃動，說道：“那今晚我在她家裏睡吧，你別來接我了。”
“不行。”他聲線很啞，回答的非常快速。
“我好久沒和詩嘉一起睡了。”餘幼薑突然興奮：“而且我們晚上可以講好多八卦。”
“跟我也可以講。”
餘幼薑一個哆嗦，她可想不出和裴衍時講八卦的場景。
“才不要。”她說。
裴衍時也不肯讓步：“晚上要回家。”
“那你晚上來接我吧。”餘幼薑補道：“你多玩一會，我很乖的，不用著急來接我。”
“很乖？”除了外貌，餘幼薑和這個詞完全搭不上邊。
“不乖嘛？”
餘幼薑皺眉，試圖做出凶巴巴的表情威脅他。
“好乖。”裴衍時揚唇，輕笑跟著聲音溢了出來。
車子停下。
花壇裏的綠植被風吹得掉落幾片葉子。
餘幼薑正準備拉開車門，突然一聲響動，上了鎖。
“我要出去呀。”她低哼，
男人毫無所動，甚至挑眉，一本正經笑道：“開不了。”
餘幼薑沒開過車，更不知道哪個是解鎖的按鈕。
她換上笑臉，身體前傾，唇上亮閃閃的塗了一層口紅，腦袋湊近，親在了對方的側頸。
“哥哥，晚上來接我。”餘幼薑說著，又親了口。
這種甜膩膩的發嗲，裴衍時最喜歡了。
“五點來。”他喉結滾動，眼底墨黑。
餘幼薑眼裏水光閃了閃，語調不滿：“五點還是下午呢！天都沒黑。”
“六點？”裴衍時樂此不疲的陪她耗下去，正好也如了他的意。
“六點頂多算傍晚吧。”餘幼薑講道理。
“六點半。”
她聞到對方身上那股香氣，淡淡的些許著迷。
於是餘幼薑吻上他的唇，卻不料男人處在掌控位置，單手扣著她腦袋逐步加深。
氣氛依舊甜蜜。
時間仿佛過了很久，分開之間，她連忙道：“八點吧，哥哥。”
裴衍時終於點了下頭，看她臉上升起一團可疑的桃紅，沒忍住輕笑一聲。
他指腹蹭了蹭，說著：“想你。”
“我也想你呀。”餘幼薑撥弄他外套的拉鏈。
她喜歡把所有的情緒掛在嘴邊，這是最簡單的表達，也是最真誠的。
“哪回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