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幼薑等了半天沒有回應，心髒像被鼓棒重重敲擊。
最後沒有了耐心，她略微不爽，神情由陰轉晴：“是不想和我結婚嗎？”
裴衍時闔著雙眸與她對視，胸腔發出劇烈跳動，想過無數次的畫麵，一步步在腦海中呈現，燈光、人群、婚紗、最重要的是她。
“沒有。”他緊緊盯著，聲音逐漸沙啞：“是認真的嗎？”
餘幼薑喜歡把一些重要的事當作玩笑說出來，誰也摸不準她到底怎麼想的，像這樣不按套路出牌，很容易讓對方迷失方向。
“我不認真嗎？”餘幼薑鼓了鼓腮。
“不像。”男人挑挑眉，始終不敢進一步確定。
此時的她一副土匪樣，餘幼薑定了定神，一邊想著自己也沒那麼恨嫁啊？
她悶悶嗯了聲，表情卻有幾分懊惱。
“餘幼薑，你一直對結婚很有抵觸，我沒辦法逼你。”裴衍時低歎：“隻要你開心，結婚也不是必選項。”
他一直在讓步。
餘幼薑睫毛發顫，俯起一張小臉，看他鼻梁掃射出來的陰影，發起了呆。
不知怎麼的，桌上的話題開始繞到大學時期。
幾個男人有些喝大，臉頰透紅，嘴裏不帶停的開始回憶。
“還記得嗎？隔壁班那女生從開學到畢業，追了裴少爺四年。”
“不隻她，全校多少人排隊來看的，每次教室門口來來回回都是想偶遇的。”
“那場麵，我到現在都忘不了。”
餘幼薑豎起耳朵聽著，幾番過後，最後忍不住插話：“還挺受歡迎的。”
“當然！現在學校的招生簡章上都還有裴同學的照片。”
她心不在焉的托著下巴：“就沒談上一個？”
餘幼薑上大學後兩人開始頻繁接觸，在那段不為人知的關係前，偶爾會從餘母的口中聽到他的消息，是平行線改變了軌道，剩下無限交錯。
對麵的男人吞咽著口水，像是在回憶，很快說道：“應該沒有吧？不過我們一直以為他會和隔壁班那個女生談上一段的，畢竟人家追了四年。”
裴衍時眉尾輕瞥，瞳孔眶住了那雙水汪汪的大眼。
她半眯著眼睫，氣息平緩：“是叫鄭嶼枝嗎？”
“你認識？”裴衍時還沒回答，卻被對麵的人搶先了。
餘幼薑搖頭，算不上認識。
幾年前，她在裴衍時手機裏看到過這個名字。
時間久遠，回憶隻能零散的記起一點。
那是她高考完的暑假，天氣很熱，她穿著一身清涼短褲短袖，在小區外的便利店買了根冰棍往家門口走。
太陽頂在頭上，餘幼薑加快腳步，直匆匆的跨過柵欄。
別墅外停了輛低調的黑色小車，熱氣彌漫在周圍，她來不及多想，推門而入。
同時，嘴裏喊著：“媽媽，誰來了？”
抬頭定住，沙發上的幾人全部納入眼底。
“你……”怎麼又來了？餘幼薑瞧見男人棱角分明的側顏，很快將後麵的字咬在口中。
餘母掃過她全身，皺起眉來：“還不快叫人。”
“叔叔阿姨好。”餘幼薑說完，眼睛亮閃，她悄悄的打量著男人麵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