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幼薑是在兩天後才得知那天晚上段至寒去找過她,現在看來多餘的糾纏已經沒用了。
裴衍時剛從公司回來,身上還帶股未散去的濕意,額前的碎發也沾著點小水珠。
“外麵下雨了?”她見人回來,趕緊跺起小碎步過去抱他。
窗簾被阿姨拉上了,外麵是白天還是黑夜,她也分不清。
“小雨。”他躲開女人伸過來的手,慢悠悠的脫下黑色夾克掛在胳膊上。
餘幼薑撇嘴,又把頭埋進他懷裏,隻覺得鼻尖滿是他身上那股香氣,她吸了好幾口。
裴衍時對於她這些異常的動作無奈失笑:“無聊嗎?”
“無聊。”她悶頭回道。
“那明天回去上班?”聽起來有商有量的。
餘幼薑仰頭,卻不樂意了,上學時她不是塊讀書的料,上班時她不是塊工作的料,她這一生對自己的認知十分清晰。
“咱能不提這麼傷心的事嗎?”
“什麼算開心的事?”
她瞳孔靈動,馬屁說來就來:“當然和你在一起的最開心呀!”
男人嘴角微揚,嗓音清冽:“你最好是。”
“不對,你喝酒了?”
她也在這時才聞到裴衍時身上多出的那份酒香。
“沒有,去酒吧沾上的。”
“你還去酒吧啦?”她從裴衍時懷裏退了出來,手放在唇邊打了兩個哈欠,不緊不慢又問:“難怪今天這麼晚回來,和誰去的?”
“失戀的那位還有幾個朋友。”
“他們都沒戀,哪來的失戀!”餘幼薑糾正他:“而且詩嘉挺喜歡他男朋友的,段至寒沒戲了。”
話音落下,裴衍時突然間一陣後怕,他撩眼,對麵小臉鼓起,卷發隨意搭在背後,留下幾縷遮住了下巴,這才有了清晰的實感。
“他跟你說什麼了?”見他愣在那裏,餘幼薑又道。
“沒說,哭了兩小時。”裴衍時眼神緩慢暼下去。
她的關注點不同:“所以你陪了他兩小時?不愧是真愛。”
裴衍時握住她腰線,挑眉笑著:“沒陪,和其他朋友在談事。”
“哦。”餘幼薑不在乎應了句。
男人將衣服扔在沙發上,微微彎下腰,托起餘幼薑的臀,騰空抱在懷裏,她白皙透亮的大腿裸露了半截,晃悠悠融在黃熾燈下。
“我要吃飯呢。”她穩了穩氣息。
裴衍不緊不慢往樓上走,懶懶就著:“辦完大事再說。”
“………”
*
陰雨綿綿,樹上掉落下來的樹葉,埋進土裏成為新一輪養料。
餘幼薑和宋詩嘉仿佛對調了身份,怎麼也約不出來,直到兩個月後的晚宴,兩人才成功會麵。
“你怎麼還把你男朋友帶來了。”餘幼薑坐在高凳上,雙手托腮,眼裏趣味呼之欲出。
“不行啊?”宋詩嘉往前方男人身上盯了一眼。
“隻是沒想到你會這麼黏人。”餘幼薑碰了碰她手腕:“今天段至寒會來吧。”
這種商業化的宴會,富人的聚集地,段至寒不來實在說不過去。
“管他的,他和我又沒關係,我在重申一遍,我已經有男朋友了!”宋詩嘉並沒什麼異樣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