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侍衛有些猶豫地看了眼白淩的大肚子,想說什麼,又無奈地歎息,隻是提醒:“那白側妃小心著點!”

白淩端著藥膳進了書房,齊王就坐在黑暗裏,一如白淩在齊王大婚那日踏入這個書房的時候,齊王也是坐在軟榻上喝悶酒。

書房的地上都是酒壇子,今日的就更多得多罷了!

白淩向前走,不小心碰到了地上的空壇子,發出的響聲驚動了齊王。

齊王把手中的酒壇扔向地上,厲聲喊:“滾出去!”

隨即齊王抬眸,瞧見挺著肚子的白淩嚇得一頓腳,有些驚訝,隨後又沮喪地打開一壇酒要喝。

白淩見齊王不再惡狠狠地,想著他雖然喝多了,但仍舊是有理智在的。

白淩小心翼翼地把藥膳放到軟榻的小桌子上,自己也坐在了齊王的對麵軟榻上。

白淩見齊王頹廢的樣子,赤紅的雙眸裏都是血絲,眼眸也有了明顯地淚意:“妾身知道王爺很難過。五皇子是為了王爺被殺的,王爺一定想讓真正的凶手被世人所唾棄,也為忠心地護著王爺的將士討個公道。”

齊王哀傷地閉目,一行清淚滑落,許久後搖搖晃晃地起身走過來。

白淩想去扶,隻見齊王側坐在白淩身邊,抱緊白淩,把頭靠在白淩的肩膀上,悶聲哭泣。

白淩任由齊王哭泣,他帶著仇恨回京,為得就是討個公道的。

等了許久,白淩才輕聲勸解:“聖上之所以不願下旨承認瑞王叛國,應是考慮到對皇室的威信會有不可逆的傷害,民間一旦知道皇子叛國,失去了民心就太可怕了。

聖上其實也為王爺報了仇,一個父親親手賜死了兒子,就算這個兒子十惡不赦,但仍舊會很痛苦的。而且罪名上仍舊有謀害皇室王爺這一筆。

王爺回京每一步走得都不容易,妾身知道王爺的苦,有時候會覺得好心疼,但又幫不上王爺的忙。”

齊王仍舊靠在白淩的肩膀上,隻是情緒應是好了些。

濃濃的酒氣撲鼻而來,白淩輕柔地勸說著:“慕容貴妾妾身已經讓她回清園待著了,東北有多少將士還依仗著王爺,王爺好了,將來也可以照拂一番,死去的將士如有家人,王爺也可以補貼些錢財,妥善安置。

五皇子為王爺死的,他一定希望王爺好好地,等有朝一日,王爺可以稟明聖上,把五皇子的墳遷回京城,五皇子一定也是想回來的。”

齊王悶聲道:“弟弟是想回京的,他總是說等淩兒十七歲前,父皇一定會想起本王來,會讓本王回京大婚。等本王回京了,他就也有希望回京,他想回來見見母妃,見見父皇,他總說京城才是我們的家。”

白淩拉著齊王的大手,輕嗯了聲:“嗯,那王爺以後尋個好機會好好給聖上提提,讓五皇子的靈柩遷往京郊!五皇子在天之靈也會欣慰的。他不會埋怨王爺,瑞王也為他陪命來了。”

齊王悶聲應了聲。

齊王說:“淩兒,大皇子不是瑞王害的,父皇如此做,是為了堵住慶妃娘娘的嘴,反正瑞王都死了,總得有個罪名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