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沒亮,郝連汐就睜開了眼,用手撫了一下額頭,發出了輕輕的呻吟:“嗯,頭好疼。”平時一直是一個人睡一張大床,郝連汐伸了個懶腰,習慣性地側過身,天哪!自己的床上怎麼會多了個人,是誰那麼大膽,竟敢和自己搶床睡!郝連汐正要發作,卻被那人的臉吸引了,微弱的光線下,那人精致的五官依舊清晰可見,郝連汐從他閉著的的眼睛一直看到高挺的鼻梁,漸漸地把目光鎖在了他的雙唇,怎麼可以那麼誘人,居然讓郝連汐有種衝動想去親。突然間,雲軒平日裏冷若冰霜的樣子浮現在郝連汐的腦海裏,那種冷到可以殺人的眼神硬是把剛才郝連汐想親他的想法嚇得煙消霧散,不見了蹤影。郝連汐時不時地瞥一下雲軒,看自己有沒有把他吵醒了。
郝連汐心中暗暗叫苦,昨晚上竟然和雲軒師兄擠在一張床上,也不知道自己睡相好不好,有沒有碰到雲軒師兄,如果一不小心碰到了,天哪,後果會很嚴重吧,如果平日裏其他人說的是真的,那麼雲軒師兄會殺了自己吧,嗚嗚嗚……想到這裏,郝連汐真是連翻身都覺得床窄,害得她隻能老老實實地躺著不動,生怕驚著身邊的雲軒師兄,自己沒好果子吃,真是苦了她了。郝連汐心裏偷偷嘀咕著,幹爹好好的辦什麼比武招親,還偏偏挑個冷得像冰塊的雲軒師兄做自己的夫婿,以後的日子啊,郝連汐越想越害怕,越想越氣憤,現在已經禁不住全身發抖了,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怕的。
“你冷嗎?”一個聲音打破了夜的寂靜,是雲軒。
“啊?”郝連汐剛想說不是,突然間想到要是說了真實想法“我怕你氣你,所以才發抖的”,那是不是嫌自己活得太長了,腦子一轉,隻得輕輕地應了聲,說:“嗯。”郝連汐也不知道自己剛剛有沒有什麼地方不對勁,糾結的不得了。就在這時,雲軒伸出了手,替郝連汐掖好了被子,語氣不像往日般冰冷,似乎還有些溫柔:“別著涼了。”郝連汐驚訝地直直的看著雲軒,想要確定一下這個人真的是雲軒師兄?怎麼和平日裏有些不一樣呢,不對,是判若兩人。
“你看了我那麼久,在看什麼?”雲軒轉過頭,看向了郝連汐,正對上郝連汐看他的眼神,郝連汐連忙把視線轉向了別處,卻不想很不巧的看到了雲軒略微敞開的衣襟,郝連汐的臉不聽使喚地又紅了,郝連汐趕緊翻了個身,背對著雲軒,口中輕輕地說:“沒有。”
雲軒也沒追問,隻淡淡地說了句:“明天大少爺會回城,我們一早還要去見他,早些睡吧。”
郝連汐乖巧地回了句:“嗯,知道了。”
雖然兩個人都不再言語了,卻都是一夜無眠。郝連汐是在糾結這個正平靜地躺在自己身邊睡覺的雲軒,怎麼會和平日裏差別那麼大?而同樣無眠的雲軒,一方麵也是因為自己剛才不由自主的一係列表現,他在郝連汐麵前平日裏一向的冰冷竟然自動土崩瓦解,這是麵對城主郝連成都沒有過的情況,這讓他很疑惑又不安,不過轉念一想,郝連汐是如此的純真無暇,又無城府,待她如妹妹般嗬護也不為過,想到這,雲軒心中豁然不少。不過他依舊沒有睡意,因為這個時辰,平日裏的他也該起身修煉武功了,而今特殊情況卻是不用那麼早起身了。
……
第二日一清早,門口響起了一陣敲門聲,隨後是一個丫鬟的聲音:“小姐,姑爺,起身了嗎?奴婢來侍候你們洗漱更衣。”
“進來吧。”早已起身的雲軒淡淡的回了句。門推開了,緊接著是一排齊刷刷的丫鬟,手中端著各式各樣的衣物首飾,東西之多,令人眼花繚亂。而先前還躺著的郝連汐,此刻也起身下了床,可能是昨晚沒好好睡,體力不支,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了,幸好雲軒眼疾手快,一個閃身過去扶住了她,口中擔憂地說:“小心。”
郝連汐有些受寵若驚,回道:“多謝雲師兄。”一旁的丫鬟連忙好心糾正郝連汐:“小姐,現在應該改口稱夫君。”見郝連汐一臉疑惑地看著那個丫鬟,雲軒語氣平和的說:“汐兒喜歡怎麼叫就怎麼叫,你們抓緊給汐兒裝扮吧。”一旁的丫鬟得令,手腳利索地動了起來,小半柱香過後就給郝連汐裝扮好了。一身淡粉色衣裙的郝連汐,又配上了與之淡雅高貴氣質相配的發髻和頭飾,比之比武招親時的那一身著裝有過之而無不及,令旁人的視線難以移開。
“雲師兄,好看嗎?”郝連汐略帶羞澀,看向了雲軒。雲軒沒有多說什麼,隻是頷首示意。等到兩人全都梳洗裝扮完畢,雲軒便伸手牽起郝連汐的手,起初兩人都覺得有些不習慣,不過很快就適應了,也適應了旁人投來或驚奇或羨慕的眼光,就這麼一路走到了熾焰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