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湛君,我想問,你的混元神教到底是幹什麼的?”
陸湛君眸光暗了一暗,“滿滿,如果我說了,你會不會嫌棄我?”
我把手不動聲色地從他手裏抽出來,“你說吧,隻要不是十惡不赦殺人如麻的組織,我有什麼好嫌棄的?”
“滿滿,所謂的混元神教,其實稱為魔教才最合適,因為教裏非妖即魔,都是些不能主宰自己命運的,走投無路才加入,提高自己的力量或者複仇……但我發誓,我們從來不殺無辜的人,也不做不該做的孽。”
寥寥幾句,我對陸湛君所謂的混元神教就有些抵觸情緒,無論理由多正當,做的事情總是血腥的。可人生在世,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數,我沒有資格評點什麼。
更何況,現在是我有求於人家。
“陸湛君,你能不能帶我去見見李亭楓?”我記得臨走之前李亭楓說過,總有一天,他能打得過薑晏清,就一定會回來的,所以為了提高自己的力量,他才加入了陸湛君的混元神教。
我不能看著他在仇恨裏抽不出身,那樣如果程潔在找到他,肯定會傷心的。
陸湛君自然沒有拒絕我,估計他這次來,也是早就想好了要把我帶走的,可我當然不能自己去,我還叫了薑晏清。
決定好以後,跟奶奶說了一聲,讓璟修在家裏好好休息,便瞪著我身體恢複地差不多了,才和薑晏清和陸湛一起前往混元神教。
混元神教總部很隱秘,在郊外一處靜謐的山穀中。
從外麵看,不過是普通的山穀,內裏卻大有乾坤。
我二人亦步亦趨地跟在陸湛君身後,他踩一步,我們便跟著踩一步。憑我現在的餓修為,不難看出這入口是布了陣法的,陸湛君的步法應該就是入陣的方法。
走了許久,終於眼前一亮,眼前的地界一下子寬廣了起來,一個巨大的山莊顯出來。
一道巨石拱門,拱門上掛著一個牌匾,書著“混元神教”四個大字。有點古代幫派的餓味道。
石拱門內是一條鋪著紅毯的長廊,兩邊站著兩排穿著黑色袍服,臉上塗了油彩,像極了電視裏演的那些巫師。他們見到陸湛君,恭敬地雙手舉過頭頂,整個人匍匐在地,嘴裏叫著,“恭迎教主。”
氣勢絲毫不輸薑晏清在萬冥宮的前呼後擁。
我們三個人穿過走廊,停在了一間碩大的大殿前。我抬頭看了看匾額,額頭冒出三根黑線,這美輪美奐,豪華氣派的大殿,竟然叫“銷魂殿”!
好吧,陸湛君原本就不是正經的人,能指望他取個多正經的名字?
感覺到我在看匾額,陸湛君回過頭來得意地向我眨眨眼睛,“怎麼樣,我這名字取得夠不夠銷魂?”
我直接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訕笑著點頭,“夠,夠,嗬嗬。”
混元神教。
陸湛君本來是要留我們多住幾天,可我急著找李亭楓,他沒辦法,隻好帶著我們去樂李亭楓的房間。
陸湛君說,“李亭楓是個有本事的人,所以我一來就給他一個堂主的職位,也是想著能讓教裏的雜事來分散一下他的注意力。”
陸湛君的話多少有點討好的意味,我不說話,薑晏清也不說話,隻是握緊了我的手。
李亭楓正坐在床上閉目打坐,才幾天不見,他老了很多,頭發也不像以前收拾地一絲不苟,下巴上青色的胡茬顯得人特別蒼老。
“李亭楓,你……”
我話沒說完,李亭楓抄起手邊的枕頭就衝著我扔了過來,薑晏清和陸湛君同時做出反應,一左一右擋住我沒有被枕頭給砸到。
“滾!”李亭楓從牙縫中擠出一個字,然後用法術將門關上,讓我們吃了個閉門羹。
我鬱悶地瞪著緊閉的房門,拉著薑晏清的袖子,“怎麼辦,他根本不肯給我解釋的機會。”
薑晏清安慰我,“他這個樣子,你就算解釋了,他也不會相信的,隻會覺得是我們在推卸責任。”
我覺得薑晏清說地很有道理,以李亭楓對程潔的喜歡,根本不會接受我們這樣的說辭,除非能親耳聽到程潔告訴他,可惜程潔被薑晏清藏在輪回道上了,要是讓她出來,很容易就被佛門給抓走了。
鑒於此,我和薑晏清隻好決定,先在混元神教住了下來,給奶奶就說在陸湛君家裏做客,她沒說什麼,隻是問我們程潔的葬禮要不要辦,我想了想,既然知道程潔還能投胎,所以葬禮也沒那麼重要了,就說,“叔叔阿姨要是堅持的話,奶奶你就給辦吧,我們處理完這邊的事情,趕得及救回來參加小潔的葬禮。”
陸湛君執意要給我和薑晏清個左右護法的虛職,我和薑晏清拗不過,隻好答應了,反正隻是擔個職務,什麼都不用做。陸湛君為我們舉行了個小小的儀式,李亭楓礙於身份,也來參加了,自始至終,沒有看過我和薑晏清一眼。
儀式之後,我和薑晏清便正式成為了混元神教的教徒。
可我們的用意很簡單,就是跟李亭楓套近乎。所以陸湛君說那些教義我們可以不用遵守。
看得出來,我留在混元神教,他很開心,哪怕我身邊永遠跟著個薑晏清,他也毫不在乎,始終一臉傻乎乎的微笑。
我們三人正在銷魂殿商量怎麼讓李亭楓知道真相,突然有個小孩子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教主,教主!”
我定睛一看,隻覺得這小孩有些眼熟,可怎麼也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陸湛君眼睛一瞪,“什麼事這麼慌慌張張?”
“教主,李堂主練功走火入魔了!”小孩子指著外麵,上氣不接下氣地道。
李堂主,可不就是李亭楓嗎?
我再也來不及多想,跟著陸湛君一起跑出去,要是李亭楓走火入魔出事了,我可怎麼跟程潔交代啊?
一路跑到李亭楓居住的房子,大老遠就聽到他痛苦地呻吟聲,看來是挺嚴重的。陸湛君二話不說踹開了房門,李亭楓就坐在床上,臉上時黑時紅,一雙眼睛瞪得銅鈴一樣大,好不嚇人。
我嚇得一滯,腳下步子一頓,捂住了嘴巴。
陸湛君快步走到李亭楓麵前,要去製止他,可手剛伸出來,李亭楓就從床上飛躍而起,直接衝著我撲過來,他惡狠狠地瞪著我,眼神恨不得將我剝皮抽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