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簫陌蒼白的臉色,溫遠博差點就要哭出來了,這個樣子好像那天晚上,你流了很多血臉色和你現在一樣蒼白。走到床邊伸出手在空了停頓了一下,還是收回來。他不敢碰她了,連喜歡的人都保護不了的我還有什麼資格留在她身邊。
“簫陌,對不起。很對不起,是我讓你受傷,你讓我怎麼都可以,就算放棄你,不纏著你都可以,隻要你醒來我什麼都答應。”
簫陌仍然很安靜地躺在床上,溫遠博抹去眼角的淚水就離開了。他找了最好的腦科醫生給簫陌,隻從那從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去看過簫陌了,他怕簫陌醒來後,他不知道怎麼麵對她,連對她的承諾也做不到還談什麼愛她。
一個星期後,溫遠博動了一下手腳,讓Fanny的案件提前了判決,最後毫無意外地判了終身監禁。當天入獄後,溫遠博就帶著顧培深來到監獄裏探望她,Fanny坐在輪椅上被獄警推了出來。她的腿根在那天全部被挑斷了,這輩子也別想在走路。
現在的她可以用失魂落魄來形容,淩亂的頭發和呆滯的目光一點也看不出凶狠殘忍的影子。
可是溫遠博沒有泛起可憐之心,得到這種下場是她的自作自受。“Fanny,不看一下你弟弟嗎?以後就沒得你看了。”
Fanny身體一怔,抬眸看著做在溫遠博的身邊大概隻有七、八歲的男孩。“……培深?”
男孩有點害羞,偷偷看了溫遠博一眼又看了Fanny,臉紅通通地點點頭發出蚊子般細小的聲音:“恩。”
Fanny眼裏泛起淚光,激動說:“培深,我是你姐姐培雨,你還記得嗎?”
培深抓了抓腦袋,認真思考了一下,“院長沒有說過我有姐姐。”
“沒關係,你還沒到一歲的時候你就和我分開,院長當然不知道了。”
培深一臉快要哭的表情,“你為什麼不要我,他們都罵我是野孩子!”
Fanny很心痛,“對不起,是姐姐不好。我不應該這樣對你,是姐姐的錯才讓你走失,還受了這麼多委屈。”
培深聽了她的話終於放聲大哭起來:“姐姐,姐姐,不要扔下培深。我不要一個人了。”
Fanny下意識看向溫遠博,果然溫遠博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心裏一沉,她當然知道溫遠博才不會無聊到讓他們姐弟相逢,肯定是故意讓我見他,不能和培深一起生活,然後在監獄裏後悔地渡過一生。
Fanny揉揉他的頭發,溫柔說:“對不起,培深。姐姐不能陪你了。”
培深聽了她的話更加傷心,“為什麼!你是不是也討厭我了!”
“不是哦,姐姐很喜歡你,可是姐姐要走了,不能陪你一起生活。”
培深抓緊她的手,緊張問:“姐姐要去哪裏?培深也要去!”
Fanny也握緊他的手,“培深是好孩子不能去,不過即使姐姐不在了,培深也要記住,姐姐永遠都愛你,所以培深不必覺得自卑,在姐姐眼裏你永遠是最可愛的孩子,姐姐最喜歡了。”
“真的嗎?姐姐喜歡我嗎?”培深第一次有人說喜歡他,他開心得不得了。
“是真的。培深一定要記住哦。”
培深幸福地笑了,“恩!我記得!”
溫遠博讓培深出去了,Fanny沉下臉色,“不要動他。”
溫遠博被她的話逗笑了,“不要把我當成是你。”
Fanny沒有說話隻是盯著他看,溫遠博無所謂說:“簫陌不喜歡我這樣做。你放心,顧誌恒知道他還活著的話一定會好好照顧他,不,也許他早就知道了。”
Fanny吃驚看他,溫遠博笑了笑繼續說:“當年是簫陌抱走他,我不知道她為什麼要抱走培深,她讓培深的傷治好後就送去了孤兒院,她有時候還會暗中幫助他。你這個變態,還想把培深的救命恩人給殺了。”
溫遠博見她低下頭雙手在不停顫抖,不禁嘲笑地勾唇,就站了起來離開了。
三天後,Fanny在監獄裏自殺身亡,據第一個發現的人說,她睜開眼睛看著天花板,笑得很詭異。
再見,勞斯萊斯。
冬天還沒有離開,窗外仍然會有一陣冷風吹過。笙漠雙手放在胸前摩擦著,還吹了一口氣,“好冷。”
安曉容見狀笑了笑,“誰叫你穿那麼少?你這是活該。”
“誰曉得會這麼冷。”
“現在還是冬天,不冷難道熱?”
笙漠看到床上的人,沒有任何的表情。他記得她最怕冷了,所以每到冬天他總是會多帶一件衣服回學校給她穿,然後她會笑得很開心,用紅紅的雙手接過,把整個身子都要埋在衣服裏麵似的。
“她很怕冷。”
安曉容一怔,僵硬地把視線移到簫陌身上,曾是她喜歡的活潑靈氣的眼裏現在隻有無限的哀愁,“春天,也快來了。”
春天都要來了,你還要睡到什麼時候。顧簫陌,耍我們很好玩嗎,我都已經要放棄你了,為什麼還不能讓我放心,就是你這樣不愛惜自己,所以才讓人放心不下,才會放棄不了你。
快醒來吧,不然一切都會毀掉了。你知道嗎?你媽媽決定要和你爸爸離婚了,而你爸爸也同意,他們都在爭取著羽斐的撫養權,你不很喜歡羽斐嗎?那你要醒來,把羽斐搶回來。你再不醒的話,你的家就要散了,你忍心嗎。你不能這麼自私,你不能……
笙漠第一次看到安曉容落淚,原來她也會哭,也和自己一樣深愛著她。他淡漠地瞥了一眼睡在床上的簫陌,就轉身離開了。
簫陌,太任性不好。所以這次,必須由你自己站起來。
聽到笙漠離開的腳步聲,安曉容哭得更狠了,我們到底做錯了什麼讓彼此都那麼傷。
方亞諾從廚房裏泡出一杯茉莉花茶放到溫遠博麵前,“不去看簫陌嗎?”
他沉默搖著頭。
方亞諾在他對麵坐下,“那時候我會講關於簫陌的事給你聽,是因為我相信你無論遇到什麼你也不會放開簫陌。不過現在看了,我那時候是看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