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遺憾沒有早些勇敢出現在林聽的生活中。
更加耿耿於懷自己和她本應該相處的時間縮短了好多。
顧景淮無法宣泄心中的暴雨，整個人都陷入了低氣壓。
林聽沒有察覺，依舊絮絮叨叨說著。
顧景淮說沒有關係，我們以後珍惜彼此就好。
他的表情依舊很淡，眼神依舊溫和。
說出來的話，也讓林聽安心，沒有那麼遺憾。
可他把林聽壓在軟榻上麵的時候完全不是這個樣子的。
非常凶。
“十八歲的聽寶應該在做什麼呢？”
“我應該在學校門口等著你，接你放學。”
顧景淮很溫柔，堪稱紳士。
可凶悍的動作和溫柔的言語背道而馳。
“你好，林聽，我叫顧景淮。”
他好溫柔，好謙和。
抹掉林聽眼角的淚珠。
語氣帶著商量，可進可退。
“我要是那個時候追求你，你會答應嗎？”
林聽咬著唇，不說話。
白嫩的腳趾蜷縮起來。
緊接著繃緊。
慢慢鬆開。
顧景淮把頭埋在她頸間，言語間滿是遺憾。
“沒有見證你的十八歲，我好難過。”
林聽幾乎昏過去了。
指尖打顫。
聲音虛弱。
“往後餘生，都是你的。”
顧景淮停下來。
看了她好長時間。
之後變得更凶了。
他的眼神依舊溫柔似水。
“以後心裏麵隻可以有我一個人。”他慢吞吞地威脅。
曾經有過無數個瘋狂又陰暗的念頭，都在三年前林聽走進自己房間的那一刻全都消散。
林聽反應有點慢，聲音有點小：“嗯。”
片刻之後，她哭出了聲。
顧景淮並沒有馬上就出口安慰。
在一旁等了一會兒，等林聽哭了好一會兒，才把手放在她的腰間。
“要回去睡覺嗎？”
林聽馬上說要。
顧景淮重新穿好睡袍。
從軟榻旁邊的櫃子裏麵取出一張毛毯，將林聽包好，輕輕抱起來，讓她坐在自己腿上。
起身，一手抱著她，另一隻手關燈，關門。
黑暗中，林聽仰著腦袋看他，顧景淮高高在上，來自深淵。
林聽又傷心地哭了。
把顧景淮的睡衣都弄濕了。
顧景淮撫摸著她的後背，輕輕拍著。
“我剛才太凶了，嚇到你了？”
林聽紅著眼，點頭：“嗯。”
那換你來問我一個問題。
他一邊往電梯那邊走，一邊說話。
林聽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電梯，輕聲：“顧景淮，你真的喜歡我嗎？”
顧景淮摁著電梯的手頓了頓，沉默了好長時間。
緩緩開口：“我愛你，林聽。”
林聽突然眼睛紅紅，眼淚又掉了下來。
從三年前被沈既白傷過以後，她已經不清楚愛一個人，是什麼感覺了。
顧景淮見她又要哭，親了親她的額頭。
默默歎了一口氣，抱著她顛了顛：“林聽，你真的好愛哭。”
隔了一會兒，他又說：“和嘟嘟一樣，抱著顛一顛才開心。”
林聽沒說了，頭靠在他的肩膀上麵，雙手輕輕環上他的脖子。
抱住了他，聲音很小，隻有他們兩個人知道。
她說：“謝謝你，顧景淮，當年帶我走出來。”
電梯門開了。
他抱著林聽走了進去。
在明亮的電梯裏麵，掩下黑沉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