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林小姐,先生請您過去。”
林聽被趕出林家不假,但到底曾經在林家生活了二十年,林時榷身邊的人下意識還叫她小姐。
林聽端著酒杯跟著走過去,林時榷被一群人簇擁著,身邊是最近打得火熱的名模。
和沈家聯姻之後的林家在津海算得上是如日中天,祝琪和林時榷之間的婚姻早就名存實亡,兩個人各玩各的。
她冷眼看著林時榷身旁和自己差不多大的模特,有點無法形容的荒謬和無奈。
身邊的人陸陸續續湊上麵,對著林時榷說一些違心的話。
從前,林時榷便對林聽不上心,如今,知道她不是自己的女兒,更是不滿足於林聽不受他的控製。
“今晚的賓客來頭很大,等會兒宴席開始的時候,你去給你喬叔敬一杯,注意分寸。”
周圍的人向他們這邊投來微妙的關注。
甚至人群中傳來了隱秘而又輕蔑的嘲笑。
他們都在看熱鬧。
從林聽走到這裏,那些人就認為,她是靠了什麼不正當的勾當才來的。
畢竟,被林家拋棄,孟家還避之不及的人,下場怎麼可能好過?
林聽握著高腳杯,有點想笑。
心中對林時榷僅有的一點期望徹底破滅。
喬華年在津海出了名的變態,將近六十歲的人了,就愛玩二十歲的小姑娘。
可偏偏家大業大,誰都不敢動他,因為他背後有京城的靠山。
喬華年對自己有意思,林聽早就知道了。
以前,到底是自己的女兒,林時榷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還不舍得。
可就算是那樣,林聽十九歲生日,換衣服的時候,喬華年不知道從誰的手裏麵拿到了鑰匙。
當時她在隔壁,遭殃的是祝琪的侄女。
現在......林聽垂眸,更不要提她和林時榷之間已經沒有關係了。
她的胃有點不舒服了。
不知道是剛才喝了幾口酒還是今天中午沒有好好吃飯。
她有點想念那個隻有顧景淮和嘟嘟的家了。
“三年沒有回來,林先生邀請我來這裏,原來是為了給喬華年投其所好,那我可就要您失望了,畢竟我可做不出來這種上不了台麵的事情。”
“胡鬧!”林時榷大聲斥責,絲毫不顧場麵。
一時之間,郵輪上麵倒是有點安靜。
林時榷這個偽君子,最受不了的就是別人的頂撞。
臉色陰沉地看著林聽:“出國三年,連最起碼的人情世故都忘了?!讓你給你喬叔叔敬個酒,你以後的舞台生涯也好過些。”
身旁打扮成熟的女孩子連忙緩和氣氛。
“林小姐,隻是一杯酒,你不要氣先生,再說了,你也不想年紀輕輕就退出自己喜歡的舞台吧?”
林聽大抵算是清楚了,自己最近為什麼會在劇團裏麵被針對,原來如此。
喬華年大腹便便,臉上滿是縱欲過度的青白,人群散開,笑眯眯走到跟前。
舉起酒杯表麵上是給林時榷敬酒,實際上,眼神從始至終都在林聽身上。
“老了,孩子也不服管教了,尤其出國之後,我的話也不怎麼聽。”
喬華年接下林時榷遞的話,“聽聽從小性子就挺倔的,慢慢來,我來和孩子說說。”
說著,他從一旁侍者端著的盤子上麵,取下兩杯酒,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