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極度疲倦,鄭卓然回到家裏倒頭便睡。安全局的人又在鄭卓然家檢查了一遍,派人在對麵的房間駐守,還交給鄭卓然一個無線警報器,遇到危險情況可以在手心裏按動警報器。
天還沒亮,鄭卓然就醒了,看看時間,才淩晨3點鍾,自己大概睡了四五個小時,盡管如此,他還是感覺精神基本恢複了。腦子裏依然很亂,他起床到冰箱裏找東西吃,然後坐在沙發上邊吃東西邊胡思亂想。後來瞌睡來襲,靠在沙發上睡過去了。
八點鍾左右,任伶俐來了。她眼裏帶著血絲,臉上呈現通常熬夜的人的灰色。
“怎麼樣了?”鄭卓然迫不及待地問。
任伶俐兩手插在褲袋裏,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我們用了各種方法,看來黑蛇知道的情況也不夠我們繼續追蹤。”
“你們了解到了什麼?”
“黑蛇的上司代號叫金雕,一直和他單線聯係,華曉芳和石頭現在都在金雕的掌握中。還有一個叫老周的司機,也是金雕安排的人,就是這個老周負責運送石頭到指定地點。另外,在鸚鵡那裏接手華曉芳的那個男人應該也是金雕的手下。”
“通過電話號碼不能找到金雕麼?”
“這個家夥十分狡猾,你以為他會一直用一個號碼嗎?”
“黑蛇知道那個雇主是誰麼?”
“這隻有金雕知道,黑蛇隻聽金雕說過,雇主是一個美國的秘密組織。”
“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任伶俐側頭笑了笑說:“我們去拜訪那位明蟾道人吧。”
白雲觀山門外清靜無人。大門剛剛打開。任伶俐出示了安全局的證件,兩人入觀後徑直去往明蟾的住處。
明蟾正在屋門口站著,朝著兩人微微一笑,兩眼注視著鄭卓然。
“鄭先生又回來了。”
初次見到明蟾時的感覺又出現了,而且這次似乎更加強烈,鄭卓然感覺就像某種沉睡的東西正在內心裏醒來。
任伶俐奇怪地看了鄭卓然一眼。
“有什麼不對麼?”
“哦,昨晚沒睡好,有點不舒服。”鄭卓然應付說。
明蟾請兩人隨他到一座小亭裏落座。
“兩位找我有什麼事嗎?”
任伶俐給明蟾出示了證件,說:“我和鄭先生來,是想向道長了解一下華瑞明教授的事情。”
明蟾點點頭,說:“我和華教授確實有些交情,盡管問吧。不過先要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情。”
任伶俐把事情的經過向明蟾說了。
明蟾閉目稍一思索,說:“我和華教授是在五年之前的政協會議上認識的。”他看了一眼鄭卓然,“這一點想必鄭先生已經給你說過了。”
任伶俐點頭。
“在後來的交往過程中,華教授顯示了對道教經典的濃厚興趣,我們在一起研究了許多隻有專門學者才會注意的問題……”
“您不覺得華教授作為一位計算機科學家,舉動有些奇怪麼?”任伶俐插話問道。
“我也向他提出了這個疑問,他說是為了一個研究項目,這個研究項目涉及到兩塊隕石。這兩塊隕石在同一時間分別落在中國和美國。華教授認識我之前,美國有一位語言學家曾經和我們這邊參與研究這塊石頭的人有過聯係,說是破譯了一部分符號的意義,而且說其內容和東方道教神秘學有些關聯。當時據華教授說他的研究已經進入到一個新的階段,但具體怎樣他暫時不想透露給我。
“大概七八天以前,華教授到我這裏,交給了我一份研究筆記,請我暫為保管,說他要做一次長途旅行,如果在這期間他的女兒或女婿來還書的話,就把筆記交給來人,還給我看了他女兒和鄭先生的合影。當時他的神態很嚴肅,好像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發生。”
“那他沒說去哪兒旅行嗎?”任伶俐問。
明蟾搖搖頭,說:“他隻是說還要順便去一位老朋友那裏。我也沒有太在意,因為華老先生退休後這幾年時常外出旅行,一去就很長時間,鄭先生應該比較清楚。”
鄭卓然點頭表示知道,問:“那本《黃帝陰符經》是我嶽父感興趣的經書吧?”
明蟾嗬嗬一笑,說:“對那些宗教內容比較重的經書華教授是沒興趣的。這《陰符經》內容十分樸素,暗藏玄機,他特別喜歡。”
任伶俐皺起眉頭,感覺話題有點偏離。
“您知不知道有什麼人對那塊隕石有所企圖?”
“這就不知道了,華教授對我很少提那塊石頭。他走的前幾天我曾經要求去看一看它,華教授答應安排,但也沒有實現。”
手機鈴聲響起。任伶俐掏出手機,走出亭外接聽,不一會兒返回兩人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