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伶俐自知剛才的口氣有點和目前的身份不相稱，於是耐心做聽眾。
“這一年來‘種子’的研究有了重大突破，通過核心程式的生長衍變，已經在計算機係統上實現了一個虛擬的世界。這個虛擬世界不同於以往我們玩遊戲時進入的那種虛擬世界。怎麼說呢，這個虛擬世界是不斷演化的，就像我們的現實世界一樣不可預測，我們稱這個係統為‘真境’係統。
“華教授對這個成果欣喜若狂，隻要有時間，他就會親自進入‘真境’去做一些測試，簡直就像那些癡迷於網絡遊戲的人一樣。
半個月前，華教授給我聯係，說決定做一次長時間的試驗…….”
這次是鄭卓然打斷他的話。
“何先生，‘真境’係統不是一個計算機係統嗎？那麼華教授怎麼進入呢？”
何應觀“哦”了一聲，稍微想了想。
“說起來比較複雜，我們還請了神經外科的專家幫忙……簡單說吧，如果一個人要進入‘真境’，首先要切斷與現實世界的一切感覺、意識聯係，然後與‘真境’係統進行意識的對接。”
“這倒有些像電影裏的情節呢。”任伶俐不禁插話說，“何先生，‘真境’係統的研究中心在什麼地方，在香港嗎？”
“家父在深圳有一些比較新的投資項目，就把研究中心建在了深圳。”
何應觀雙手不安地揉搓著。
“我這次來北京找各位，是關於華教授的一些不太好的情況要說明。華教授這次進入‘真境’係統，一直沒有和我們外麵的研究人員聯係，我們害怕他個人在係統裏遇到了問題。”
“這種試驗有危險麼？”
何應觀聳肩說：“應該沒有什麼危險。要說危險，也就是進入和退出時的意識切換有危險。其實麻煩也在這裏啦，在沒有華教授的自我意識配合下，我們是不可以直接切斷他與‘真境’的意識連接的，可是他的身體狀況又不允許他繼續呆在裏邊。”
他說著拿出一疊紙，遞給鄭卓然。
鄭卓然接過來，展開一看，原來是深圳人民醫院的診斷書，患者是華瑞明，診斷結果是肝部腫瘤。
何應觀接著說：“您看看診斷的時間吧。華教授在幾個月前就知道自己患了肝癌，但是他一直對我們隱瞞病情。這份診斷書是在我們整理研究文檔時發現的。”
明蟾說：“那現在的當務之急，應該讓華教授立即退出研究，及時治療。”
何應觀點頭。
“當然是這樣了，可是我們如果強製華教授退出的話，華教授會有神誌昏迷的危險。我們也試著派人進入‘真境’係統去找華教授，可是不知什麼原因，進去的人也沒有退出來。後來我們又通過終端與華教授聯係，通知他我們已經知道了他的病情，請他配合退出，接受治療。這次他給我們發回了消息。”
鄭卓然和任伶俐都屏息聽著。
“消息的內容是：請白雲觀的明蟾和我的女兒女婿到真境來見我。我們試圖勸說華教授先退出係統，可是他堅持要在‘真境’裏和你們相見，還說準備好了你們進入的條件設置。我沒有其他辦法，和家父商量後呢，決定按照華教授的指示行動。”
明蟾說：“何公子以前來北京的時候與我會過麵，這次就直接來找我了。”
鄭卓然聽說華教授目前的狀況，心中十分不安，一方麵擔心華教授的安危，另一方麵擔心曉芳知道了會怎樣。
何應觀注意到了他的神情，連忙說：“鄭先生不必著急，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了，我們就按部就班地進行。我們先去深圳，然後讓你們進一步了解‘真境’係統，掌握一些試驗中注意的事項，這樣才可以安全進入‘真境’。我已經訂好了四張今天下午去深圳的機票。”
任伶俐說：“我也要去。”
何應觀對她笑了笑說：“任小姐見諒啦，我沒有準備還有其他人要去的，再說華教授也沒有說……”
任伶俐打斷他說：“我是一定要去的，機票我會解決。”
她掏出了工作證。
“事關那塊隕石的被盜案件，我必須參與調查，搞清楚這塊隕石的意義。”
何應觀看著她的工作證，一臉驚疑。明蟾附耳對他嘀咕了幾句，何應觀才恢複了常態，仔細打量任伶俐。
“好吧，既然是國家公務，我們自然是配合了。不過‘真境’係統的研究，還請任小姐保密啦。”
任伶俐收起工作證，淡淡地說：“當然。”
她的手機響了，忙走到門外接電話。
鄭卓然心想，玄石已變成了玄珠，在玄石宗的手裏，你跟著我們能找到麼？可是又不能透漏天機門的秘密，隻好隨她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