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皇宮等有限幾個神使幾乎不可能去的地方外,近三天多的時間裏,木年華跑遍了赤揚城的每一個角落,還是沒有神使的蹤影。
木年華踏著月色在大街上瞎逛,目光蕭瑟。
此刻已是四更天,兩旁的房舍早已關閉,人們亦在夢鄉裏,惟有青樓妓寨仍是燈火通明,門口站著花枝招展的美豔妓女。
木年華雖曾有要到裏麵荒唐一番的想法,但自從見過神使後,早去了那念頭。
天大地大想要找一個人還真是不容易,不過木年華是不會放棄的。等天亮城門開後,他便要立即出城去東大陸尋找神使。
木年華在街旁一棵參天大樹上靠下,仰首觀天,回味和神使在一起那美好的時光,略作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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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長的馬車隊,緩緩向著木年華這邊馳至。
木年華神色落寞,扭頭看了眼十分搶眼的駿馬豪車,目中一抹訝色閃過,駕車的人俱是太陽穴高高聳起,俱是一流的高手。究竟坐車的是誰,如此的奢侈。
為了不必要的麻煩,木年華轉進右方一條橫巷去。
馬蹄聲和車輪磨擦地麵的響聲填滿了黑漆的長街,車隊馳至。
四名策馬開路的大漢,首先經過巷口,接著是兩輛優為華麗的馬車,到第叁輛時,“嘶……”
馬車戛然刹止,就像有隻無形的巨手,從後拖拉著馬車,分作叁排的六匹健馬,無論如何奮力前衝,狂嘶猛叫,仍不能拉得馬車再前進分毫,情景怪異莫名。
快走至小巷另一端出口的木年華,像是完全不知道身後這一端巷口發生了什麼事,繼續遠去。
停下來的華麗馬車那低垂的窗簾於此時無風自動,揭了開來。
以一種不尋常的緩慢速度掀起。
窗簾揭起至一半時,一道比電光更淩厲的眼芒,穿窗而出,直追而去,落在木年華身上,絲毫不受小巷裏的暗黑所影響。
這時,後麵馬車的窗簾亦揭了開來,一個二十七、八的男子愕然問道:“師父,您怎麼了?那小孩有什麼特別的?”
一個三十歲許的英俊男子和一個容貌絕美的少女同時出現在馬車的窗口,那少女亦是一臉的疑惑,因帶著天真的俏樣,更增三分可愛。
男子淡淡道:“那少年的力量是很稀鬆平常,但他背上背的東西使我想起了一個已經死去多年的故人。”
少女詫異道:“是誰?怎麼從來沒聽師傅您說起過呢?”
窗簾以正常的速度落了下來,將外麵的世界隔斷了。
蹄聲再響起,六匹健馬恢複了前進的能力,繼續拖著馬車往遠馳了一段距離的兩輛馬車追去。
男子目中閃過緬懷之色,輕歎了口氣,悵然道:“那都是七十多年前的舊事了,大陸上並立著幾個絕世的強者,如你師伯君不悔、‘雨皇’、鬼方十凶、拿著開天斧的木逆天、獸皇、蔣傳說……,我剛出道時曾於木逆天十分交好,卻不知為何師兄和木逆天仿佛有著深仇大恨似的。後來,木逆天死在師兄手中。哎…轉眼七十多年過去了,今日得睹故友兵器,睹物思人啊。”
這男子稱君不悔為師兄,自然是潛伏數十年苦練魔功的趙氏春秋了。這少女名叫林曉然,和後麵馬車上的井劍豪都是趙氏春秋的關門弟子,都已得了他的真傳,高明至極。
林曉然安慰趙氏春秋道:“師傅既然知道這故友有了傳人該高興才是啊!”
趙氏春秋喟然歎道:“木逆天到底和我師兄有什麼仇恨,至今我也不知道,這正是讓我難以釋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