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禧兒,禧兒?”一聲高過一聲的呼喚將我那早已跑出去十萬八千裏的魂硬生生地拘了回來,我一抬眼,恰好對上安親王的福晉,赫舍裏氏關切的眼神,她伸手撫了撫我的臉龐,道,“禧兒,你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我搖搖頭,笑了笑道:“嬸婆,我沒事兒,好著呢!”
“我瞧著……不對啊!”赫舍裏氏很不放心地仔細瞧了瞧我,搖頭道:“往常你一來肯定跟景熙,吳爾占他們鬧得開心著呢!可今兒你居然安安靜靜地坐在這兒,還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官場博弈:妖媚女局長》hp://wwwxshuoxcom心事?對,我的確有心事。自打在升平莊,張孟球、蔣雨亭等人將南懷仁和陳宏勳串通一氣陷害戴梓的事說給我聽之後,我就一直在琢磨這事兒。
按照張孟球和蔣雨亭等人的說法,戴梓是個性情有些孤傲,卻又才華橫溢的人、畫家、武器專家。南懷仁陷害他純屬嫉妒,怕戴梓一旦受到康師傅的重用,他自己就會在康師傅麵前失去地位,而陳宏勳更是個十足的奸佞小人,論起來他還是張獻忠養子之子、降臣之後,無官無職,整天遊手好閑,與地痞流氓為伍,以敲詐勒索為業。前一陣子,恰好讓他見到一日本商人登門拜見戴梓,他便以此事要挾戴梓,勒索三千兩銀子,誰知戴梓也不是個弱書生,非但銀子一分沒給,還將陳宏勳打了出去。陳宏勳由此對戴梓懷恨在心。之後,他輾轉找到了南懷仁,兩人一拍即合,在康師傅麵前告了戴梓一樁,說他“私通東洋”,康師傅一怒之下就把戴梓下到了刑部。
自昨日發生此事後,張孟球和蔣雨亭等人就多方奔走,尋了很多門路,希望能把戴梓救出來,可均是無功而返。因為這案子實在太棘手。首先,南懷仁是康師傅麵前可是紅得發紫的,朝中的大小官員,無論誰見了他都要禮讓三分,誰吃飽了沒事兒幹會跟他過不去?其次,戴梓這回被人家安的罪名太嚇人——“私通東洋”,等於說他叛國,倘若查實為真,必死無疑到時候,那個保人也會因此受到株連而“人頭不保”!
這幫江浙官員聚在一起討論了一上午,還是沒討論出個確切的方案來,蔣雨亭偶然碰見了我,將我請了去,他們便將我當作救星一般,希望我能夠援助一把。我自然是傾向張孟球和蔣雨亭等人的說法,相信戴梓是清白無辜的,我也不是顧忌南懷仁,任憑他在康師傅麵前的麵子再大,那也大不過我的不是?關鍵問題在哪兒?張孟球和蔣雨亭他們都拿不出來證明戴梓的確是無辜的證據!
康師傅向來很看重人命,每年秋決之前,他總會將各地報上來處決人犯的卷宗看了又看,生怕有什麼冤假錯案,枉送了人命,若能找到能寬恕人犯的理由,他都會盡量寬恕,改判緩刑。像這種涉嫌通敵賣國的大案,若不是南懷仁和陳宏勳他們提供了足以讓康師傅信服的證據,戴梓是不會被投到大牢裏去的。因此,當時我也沒敢打包票,隻是答應若是他們能找到確鑿的證據的話,我便幫他們去禦前吹吹風。
從升平莊吃完飯,坐上車子的那一刻起,我的腦子裏就總盤旋著這事兒,原本想跟小馬探討探討,可一想他也沒在朝中擔任實職,整天就是琴棋書畫,風花雪月的,跟他探討也探不出什麼來,不如等到了安親王府,找安親王嶽樂商談商談,或許還有點用,誰知到了王府一瞧,安親王一早就被康師傅請到宮裏議事了,還沒回府。
這會兒子,鮮有機會出宮的胤禛,端靜跟景熙、吳爾占他們在園子裏正玩兒得不亦樂乎,我因為心裏有事兒,也就沒心思玩兒了。不過,現在赫舍裏氏問起,我也不便告訴她。因她就是個十足的家庭婦女,一門心思隻在相夫教子上,從不參與政事,說了也等於對牛彈琴,倒不如插科打諢,開開玩笑帶過去算了。《總裁如狼似虎:老婆不上道》hp://wwwxshuoxcom想到此,我便摟住赫舍裏氏的胳膊嬌聲搶白道,“唉呀,嬸婆,我都十七啦,是大人了,總不能還像小孩子一樣,整天咋咋呼呼的,對吧?”
“唉喲喲!”赫舍裏氏打量了我一番,笑嗬嗬地道,“看來禧兒真的長大咯,可以嫁人啦!嬸婆呀,可就盼著喝你喜酒的那一天咯!”
“唉呀,嬸婆……”我臉上一陣發熱,正想“反擊”,卻見蘊端的雙胞胎妹妹,比我大一歲的蘊馨急急忙忙跑進來道:“額娘,額娘,吳爾占跟四阿哥打起來了,怎麼拉都拉不開,您快去看看吧。”
“這孩子,說過他多少次了,就是改不了這臭脾……咳咳……脾氣……”赫舍裏氏似是憂憤交加,說話用力過度,居然咳嗽起來。我急忙幫著拍後背,安慰道:“嬸婆,您別著急,沒事兒的。”又回頭對蘊馨道,“你看著嬸婆,我去看看。” 說完,我就領著小穗,塞圖他們直奔事發地點——後花園而去。還未到達“戰場”,遠遠地就聽見嘈雜的勸架聲:“別打了,別打了!”,細聽之下,還夾雜著錦瑟那脆生生的加油聲:“小舅舅,加油,小舅舅,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