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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城戒備森嚴,但對於虎玉這個修真者來說,卻猶如入無人之地。隻是裏麵迂回曲折,樓閣林立,實在讓她暈頭轉向。
她已經入得皇宮三日,卻未見到她想見之人,不過,她也不急,猶如閑庭漫步,當一次旅遊的好機會,遊覽這夏日故宮。
走得疲累,見遠處一荷花池,池邊有一涼亭,亭邊一棵枝幹粗壯、枝葉繁茂的大樹,正適合小憩一會。雖然還做不到淩空飛行,但是提氣輕身之法還是曉得,虎玉三兩下就爬上了樹,解了隱身符咒,藏在茂盛的樹葉中養神。
過了半刻,一個5、6歲的錦衣男孩臉色別扭地跑來,後麵慌慌張張跟了幾個嬤嬤、宮女、太監,一路吵鬧,讓虎玉從入定中回過神來。
“四阿哥,奴才們的小祖宗,您別生氣,小心傷了身體。”
“四阿哥,您可小心腳下,別跌了。”
虎玉居高臨下地張望,可惜隻能看見涼亭裏的半個光腦袋,這就是小四啊!
“都亂成什麼樣子了,四阿哥這是想在涼亭裏納納涼,你們這群小瓜子們吵吵鬧鬧的,還不讓四阿哥更心煩。冬梅,還不快點去備茶,給四阿哥消消暑氣。”
虎玉心想,終於有人出來整理這亂哄哄的一群人了,她微微眯眼看去,一個二十幾歲嬤嬤打扮的女子,正極為老練地安排這群小麻雀們各自行動。
而小四正虎著臉,瞪著池中開得正燦爛的荷花。
“李嬤嬤,讓人給爺備好筆墨,爺要練字。”
“小順子,你去。”李嬤嬤點了一個頗為機靈的小童,看著那小順子一溜煙地跑遠,這才溫言安慰起四阿哥來。
“四阿哥,這是哪裏受氣了,可說來給奴才聽聽,讓奴才為四阿哥分擔分擔。”李嬤嬤為四阿哥擦擦小臉,然後憐惜地摸摸他的小腦袋瓜子,再緩緩地給他扇起扇子。
四阿哥對李嬤嬤似乎很是依戀,強忍著怒氣的小臉轉向李嬤嬤時,已經有些委屈:“皇阿瑪教訓我,說我的字也得太醜,不似太子皇兄那般俊秀……”
李嬤嬤摸過四阿哥的發辮,輕聲說:“四阿哥年紀還小,還未能上上書房學習,自然比不過太子殿下,皇上斥責您,這次因為把你放在心尖上,希望四阿哥能越來越厲害,四阿哥,你說,嬤嬤說得對不?”
四阿哥不做聲,拿過小順子取來的筆墨,開始練字。
虎玉凝神看去,這滿滿的白紙上,寫得都是“皇阿瑪”三個歪歪扭扭的大字。
夜已經深了,虎玉跟著白天的那群人,終於找到了四阿哥的寢殿。
再補了一張隱身符,隨著夜裏守夜的宮女,進了四阿哥的房間,四阿哥正在練字,虎玉借著燭火,這才把四阿哥的麵容看個清楚。
是一張很清秀的小臉,因為年幼,什麼都很小,但是卻能隱約看出剛硬的輪廓來,此時薄唇正不悅地抿著:“你們都出去,爺想自個兒呆一會。”
“是,奴才們守在屋外,如果有什麼事,就請吩咐。”李嬤嬤擔憂地看了眼四阿哥,默默退了出去。
等所有人都出去後,四阿哥氣惱地折了毛筆,狠狠地嘀咕:太子能練好的,爺也能練好,皇額娘看我比太子厲害,一定會對我更加喜歡。
雖然發了狠,但是畢竟年紀小,撐不了多久,變趴在桌子上睡著了,虎玉靜靜看著睡眠之中依然皺眉的小童子,心底一片。
虎玉抱起四阿哥,看著他像一隻小狗一般在她胸口蹭蹭,逗得她心底癢癢,可惜可惜,這果子太過青澀,不能食用啊!
黑甜的睡夢之中,四阿哥正在努力練字。
可是怎麼練,依然不得其法,他懊惱地撕了滿桌的汙紙,隻想摔了所有東西泄恨。
“小四。”軟綿綿的童音像清泉一般流過四阿哥的心間,奇跡般安撫了他的焦躁。
他睜大眼睛看向出現在黑暗盡頭的一團白光,白光中走來一個粉琢玉雕的小女孩,正笑眯眯地看向他。
“你是誰?為何喚我?”
虎玉乃修真之人,周身散發出一股自然之氣,使得四阿哥非但不害怕,反而想親近與她。
虎玉走到四阿哥身邊,狹長的丹鳳眼眯眯笑,伸手捏捏四阿哥的鼻子,惹得他瞪起漂亮的黑眼,抿緊他的薄唇。
“小四,你真是可愛。”虎玉笑著,一把攬過四阿哥小小的身子,想把他抱到懷裏,可惜她的五短身材,隻能作罷。
“你到底是誰?”
虎玉笑而不答,隻是拿過一張白紙,寫下兩個大字:“虎玉”
俊秀飄逸,又帶著卓爾不群,就兩個字,就帶著大張大和之意。從左側看去,如猛虎下山,勢不可擋;從右側看去又如溫玉婉約,俊雅秀麗。柔和之下帶著淩厲,淩厲之中又帶著溫和,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融合地非常奇妙,讓這兩個字猶如活著一般,橫看成嶺側成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