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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虎玉山召喚,虎玉自不能久留,便與康熙打了招呼,就出發趕往虎玉山。
對於這次虎玉的離開,胤禛則表現地非常冷淡,未有絲毫的情感波動,倒是這幾日與虎玉相處得頗好的胤禩難過了一會,當然也隻是小小難過一把。
虎玉因為有著胤禛的前例,對待胤禩憚度並不如先前對待胤禛似得滿腔熱情,最多不過溫和親切而已,所以倆人並沒有生死與共後的相親相愛,也沒有如同麥芽糖般的悱惻,自然也隻是相處多日的熟人分別後的傷感失落而已。
納蘭不知出於什麼原因,一路走來並不與虎玉顯得親近,態度有禮恭敬,讓人瞧不出一絲倆人乃是舊識的跡象。
胤礽對虎玉的感情那是分外記恨的,原因在於康熙對虎玉的“愛護有加”,十六七年的專寵,讓胤礽對於這個轉移康熙寵愛之人又嫉妒又警惕,南巡期間,侍衛官員們對其態度的轉變,也讓其斯文優雅的表相有所破裂。
相較於胤礽裏外不一的惋惜之情,胤褆這個大腦缺根筋的孩子,卻是真正地惋惜了,沒人給太子上眼藥了,他是從心底裏感歎,咋就能這麼走了呢?
康熙則在虎玉離開之後,派了幾個暗衛跟蹤,定要查探出她的居所。可惜不出半日,幾個暗衛紅著臉回來報告:他們跟丟了。這個結果隻是在預料之中,能輕易毀掉一座山的人,怎麼會甩不掉一群暗衛,他想看的,不過是虎玉憚度,對他到底是勢在必得,亦或是心存戒備?顯然他已經有了答案。
又過了幾日便到了陽春五月,康熙一行人到了江寧織造府內(今江蘇南京),曹寅等人盛裝而來。
康熙五次南巡有四次就是居住在此地,說起原因,則是因為這個曹家與康熙關係匪淺。
據說,曹家祖上是明軍將領,在東北打了敗仗後投降,成了滿洲正白旗包衣。
後來從龍入關,在內務府當差。而後,曹璽之妻、曹寅之母孫氏被選為康熙的乳母,曹寅又自小與康熙一起長大,先是做過伴讀,後是做了禦前侍衛,曹家因此而發跡。曹寅之父曹璽任江寧織造,後曹寅、曹寅之子曹顒、曹寅過繼之子先後擔任此職,一直到康熙去世、雍正登基曹家才開始敗落。
原因是曹家與其姻親李家都參與了皇家的奪嫡之爭,站錯了隊伍,先是支持太子,後是支持八阿哥,就是沒有識別出胤禛才是潛龍。結果,雍正上台後,曹家、李家先後被抄家,曹家還好,雍正還算給留點體麵,雖然抄家,但京城還給留了兩處房產,讓曹家的孤兒寡母入住。李家就沒那麼大麵子,妻女仆人在蘇州就地發賣,賣了十天都沒人敢買,淒慘景象無法言表。
織造府門口,一群人浩浩蕩蕩地迎接著,老太太孫氏看著康熙自然是熱淚盈眶,曹寅帶著妻兒也是好一通激動。
不過不消一會,就被一個不和諧的聲音給打擾了。
“老爺,外麵有個女子,似乎有冤情。”納蘭性德上前回稟。
康熙掃了一眼曹寅,眼神有些危險,然後道:“把那個民婦帶上前來。”
曹寅摸了下冷汗,忙叫人端了把椅子上來,看著康熙坐下,心裏哀叫,這叫什麼事兒,平時也沒人喊冤,今個兒皇上剛到,也出了這般幺蛾子,這皇上指不定該怎麼想呢。
侍衛甲和侍衛乙押著一個蓬頭散發的中年女子上前來,那女子一見到正堂坐著的康熙爺,先是有些瑟縮,然後不知怎麼想了會,鼓足勇氣,麵色潮紅,小心翼翼滿是期待又很是驚恐地道:“老爺,民婦,民婦的兒子被縣令冤枉了,老爺,老爺,請您為民婦的兒子做主啊——”
曹寅嗬斥:“有冤情自可以去知府那呈冤,來製造府為何意?”
那衣衫襤褸,蓬頭垢麵的女子又是一通瑟縮求饒,吞吞吐吐說道:“看衙門的小爺說知府來這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