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突如其來的變故一
不久,妮子媽媽被接回了家裏。經過這一段時間的治療,據大人們講病情已經得到了控製,剩下的就是靜養,從醫院開了一些藥帶回來,需要打點滴的在小鎮上的醫院去掛就可以了,餘下的都是口服藥。
妮子媽媽已經失去了往日的光彩。臉色蒼白,一看就有那種大病初愈的虛弱感,精神狀態也不是很好,她常常扶著她媽上醫院,在街上遇到熟識的人,媽媽也會停下來和他們打招呼,甚至聊會兒天,對他們的關心和噓寒問暖,她總是衷心地感謝著。
這樣的日子沒有維持多久,有一天,爸爸把妮子叫到廚房。然後指著廚房裏麵一個廚櫃最上層對她說:“妮子,這裏麵是你媽媽吃的藥。”
“這種水劑的一天二次,一次大概一小口就行了,這種大的藥丸一次吃兩顆,小的吃三顆,都是一天三次。”妮子奇怪,爸爸為什麼告訴我這些,平時她都是不用管這些事的。
妮子爸見她沒說話,臉上則是一副很不解的表情,停了停,他才語重心長地對她說:“妮子,爸要外出打工掙錢。”
“爸,你要出去?那我們怎麼辦”妮子有點急了。
“你媽看病花了不少錢,後麵的治療也需要錢,家裏現在已經欠了一些債,沒辦法,我隻能出去掙錢了。你要學會照顧你媽,我已經把奶奶和弟弟送到你姑姑那去了,姥姥也會來幫著照顧媽媽,你要懂事,聽媽媽的話,照顧好她。”妮子爸摸了摸她的頭。
末了,她爸還特意交待,藥放在廚房裏,到了吃藥的時間才把要吃的藥拿給媽媽,平時不要放在她媽身邊。
妮子不知道為什麼爸會這樣特意交待,他爸慎重地語氣教她不得不也慎重地向他點了點頭,表示答應一定會照他說的話去做。
或許,妮子爸爸已經意識到他的離開將會帶來某種危險性,可是為了全家人的生計,他不得不去謀生,也不得不把這樣重的一個擔子交給妮子,當時一個才七歲的小女孩。
人算不如天命,命運就是如此,偏偏抗拒不了這該死的宿命。妮子爸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就在妮子爸走的那天,她上完了一天的學,晚上在家裏簡單的吃完了晚飯。妮子姥姥白天來過了但是又回去了。妮子奇怪,爸爸不是叫姥姥來照顧媽媽嗎?為什麼她這麼快就又回去了?
她一邊心不在焉地想著這些一邊簡單地收拾書包,妮子媽媽忽然把她叫進了她的房間,開頭第一句便說:“妮子,明天早上,你起床以後記得叫醒我”哦,是叫媽媽起床,妮子想“她肯定是怕我上學的時候她還沒睡醒吧。”
“如果你叫不醒我”妮子媽媽說完,停頓了一下。
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才又再度開口,“如果你叫不醒我的話,就去找隔壁的大姑。”大姑是她們家的鄰居,雖然她們兩家不是親戚,但是和大姑的關係很要好。
其餘的妮子媽什麼也沒說。
那一夜,妮子睡在她媽隔壁的一個房間,妮子的房間和她媽的房間本來是一大間的,中間砌了一道大概兩米左右的矮牆,從這邊看不到那邊,但是卻可以很清楚地聽到對麵的動靜。農村的夜相對來說很安靜,在寂靜的夜裏,有一點點的響動是很容易聽到並驚醒的。
但那一夜,妮子卻睡得很沉,一覺睡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