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神召見的逆天者(1 / 2)

淡藍的天空,和煦的暖風,清香的龍血草。看著這一切,燼翼冰冷的瞳孔中終於有了些暖意,他偏頭咬住一根龍血草,鮮紅的汁液濺出,帶著腥氣的甜香滲入口中。燼翼神色一振,冷冷地看向遠處的土民,他們漠然而遙遠地看著他,神情莊重,仿佛他才是傳說中的白色妖猿。

頭領端坐在他們身後小丘陵頂端的高台之上,身後排列著景氏的族人。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一雙眼睛牢牢地盯著他,如同獵鷹看向自己爪中的獵物。景洪、景紂、景真作為景氏最年輕的一代侍立在他身邊。一個滿麵不屑,一個如常地平靜,還有一個緊張地看向燼翼,卻眼神飄移。

“敢做,不敢當?”燼翼冷笑,挑釁地看著景真。景真心頭一冷,立刻低下頭,忽然又覺得不該如此簡單地被一個奴隸挫敗,於是便努力地想要與燼翼對視。然而,燼翼雖然隻是遠遠地看著他,但他卻覺得那兩道目光如同利刃般懸在自己頭頂,寒光閃閃,殺氣四溢。正在左右為難之際。大地忽然開始顫動,高亢的馬嘶聲傳來,一直籠罩在景真頭頂的兩道目光隨之消失了。景真心中一鬆,如獲大赦般抬起頭,連骨縫中也傳出輕微的響聲。麵前,馬群雲似地飄來,馬蹄聲猶如雷鳴,虛偽的寧靜在瞬間被撕開,又被不知何處而來的風帶走。除了景懿和燼翼,幾乎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一抖,景懿的神情中隻有冷漠,而燼翼在看到馬群的那一刻便安靜下來,眼神落在虛無中的一點,似乎想起了什麼。

“那是送你入地的路!”看著停在遠處不停跺腳的群馬,景真三天來第一次感到如此輕鬆,前方,安靜片刻的燼翼忽然奮力掙紮起來,如同剛剛從夢中驚醒,殷紅從他腹部透出,原本蒼白的的臉更是如同死人。不久,他再次安靜下來,怔怔地看著天空。

“死囚需要什麼治療?不過留著你的命接受懲罰而已!你以為你真的能跑掉?哼哼,你能到哪裏去?到連天空都不接納你的靈魂!”景真的臉上露出殘酷的笑容。一邊的景洪皺了皺眉,正要說什麼卻忽然聽見右邊喝聲突起,萬馬奔騰,猶如奔雷,群馬彙成一道海浪向燼翼吞去。

“來了,來了!”景真抑製住想要大笑的衝動,緊緊握起雙拳。景洪不滿地看了他一眼,卻又不想錯過眼前這難得一見的情景,隻好忍下怒氣向燼翼看去。沙塵泛起,鋪天蓋地,太陽漸漸沒有那麼明澈耀眼了,靜謐從頭頂的天空中透出,帶著詭異的寒意。景紂忽然打了個冷戰,他奇怪地看向天空,頓時怔住:“景洪哥哥!”空中的沙塵忽地散去,層層黑雲怒濤般翻滾著,冷意呼嘯著從中衝出。天空,如海倒懸!

“神,請您息怒,我們會把觸犯您的人交給您!”土民們觀看懲罰的專注被寒風打碎,土民紛紛向天跪下。景懿猛然站起,鷹一般的雙眼緊緊盯著即將被馬蹄踏碎的燼翼。景洪、景真和景紂三人以及景氏的族人麵麵相覷,卻沒有一個人如同土民一般望天而拜,下拜的隻有一些中年婦女,她們淡藍色的雙眸中泛著惶恐而清澈的光芒,憂鬱地看著天空。

“天空真的不肯收我嗎?”燼翼喃喃自語,卻連自己的聲音也聽不見,“我怕,真的怕……”他顫抖著閉上眼睛,聽見心中有什麼裂開了,正邪或者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