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尾怔愣了片刻才回過神來,一直習慣了“清風”的叫法,連現實中也這麼叫。眼前這個美女突然叫起他的原名,倒叫她有點不適應。
“啊,他剛剛出去。”鳶尾淡淡一笑,拋開剛才的局促,這人,應該是清風的朋友吧。
“還好還好,我還以為自己走錯了房子呢。”美女鬆了一口氣,又是陽光燦爛的一笑,拉起身後的行禮袋,大大咧咧地就往屋子裏走,“你是他請來的家庭助理吧,嘖嘖,這家夥還是這麼會享受,連個保姆都要找這麼養眼的。”
保姆?!鳶尾僵了一僵,低頭瞧瞧自己的打扮,有些哭笑不得。剛才為了清掃小親愛的玩耍時弄髒的地板,特地換了身清潔服,這麼一看,還真有些像。
隨手關上門,卻見那位已經把行禮箱擱到沙發旁邊,自己熟門熟路的在冰箱裏找吃的,一邊找,一邊還在笑,“嗬嗬,我是一下飛機就直奔過來,都一整天沒好好吃東西了,餓壞了。不過,我猜這家夥的冰箱裏,肯定沒什麼吃的,估計放的都是酒吧。”美女笑容滿麵,語氣是熟稔的,表情是自得的,可惜在打開冰箱門的刹那,臉,卻僵住了:冰箱裏意外的塞滿了食品,有番茄、有水果、有零食、還有很多酸奶。一看這些,就不是某男的喜好。
鳶尾看她臉色瞬間變得尷尬,上前兩步,“你要是餓了的話,我幫你叫外賣吧。……清風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呢,我也順便把晚飯一起叫了。”話說家裏的吃的,大部分都是她喜歡的零嘴,還真不適合填飽肚子。
看著鳶尾熟練地翻出桌子上放的一打外賣名片,一邊問她喜歡吃哪一類的,美女的臉色刹那由尷尬變得古怪,試探著問,“你不是保姆嗎?”哪有保姆自己不做,倒撈過來一大疊外賣名片呢的。還有,“清風是誰?”
鳶尾嘴角抽了抽,這位美女啊,還真把她當成清風的生活小保姆了。放下名片,尷尬地笑笑,“清風就是蕭晢,還有,那個,其實我不是保姆。”
美女臉色微變,不敢置信地瞪大琥珀色的貓兒眼,聲音瞬間拔高,“那你是誰?!怎麼在他的房子裏?”
瞅瞅美女的臉色,似乎很不好,一副自家領土被外族侵略的表情;語氣,更是嚴厲中透著咄咄逼人;鳶尾心裏沒來由的抽緊了一下:這位,莫非是清風惹的桃花債。
一直知道清風是個極好的男人,無論氣質樣貌品性,這樣的男人,想不吸引女人都難。可因為自認識以來到搬到一起住,兩人一直同進同出,但除了在遊戲裏偶爾的小桃花單戀綻放外,從未在現實中看到他身邊有著什麼曖昧關係的女性。自己還在慶幸他身邊的清如直水,沒想到,一轉眼,就冒出了這麼多漂亮逼人的大桃花。
心裏一陣的醋味翻騰,看著對方灼人的目光,鳶尾的語氣,也清淡了下來,“也不是誰,室友兼女友而已。”她向來就是個淡漠的人,悲喜不露於外,柔情內斂於心。難得的心懷敞開,也隻是針對身邊幾個至交好友。剛才對這美女的客氣,不過是顧著她是清風的朋友。可這會兒人家的語氣,都帶著明顯的敵意和不客氣了,她,自然也溫和不起來。何況,清風現在可是她的三分三分地,哪容她人來窺視。
“室友兼女友?”美女喃喃了幾遍,眼中滑過譏諷,明顯不信,不客氣地道,“我看又是一個自作多情的吧。蕭晢也真是可憐,到哪都要受你們這樣的花癡糾纏。……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拿到他的房子鑰匙的,不過我勸你乘他沒回來,還是趕緊走吧。……不然以他的脾氣,你可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
鳶尾翻翻眼,心裏狂汗,這位美女,想象力可真夠豐富的。不過,聽她的語氣,倒似對清風了解挺深的。估摸著自己再怎麼解釋,也會被她當做在撒謊,當下也懶得解釋什麼,自顧的收拾好自家電腦,“冰箱裏有水果飲料的,外賣電話在桌上,餓了你就自己叫。清風都是簽單月付的,你不用付錢的。我看你也不需要我招待,那就自便吧。”話說,她一正牌女友,先是被人當做小保姆,這會兒,又成了冒牌女友,可也真夠搞笑的。不過來者是客,沒辦法,先忍著吧,等清風回來再說。
美女看鳶尾起身抱著電腦就往樓上走,眼睛都要噴出火來了,樓上的房間結構她是知道的,一間蕭晢的主臥、一間客房,這女人直直往樓上走,莫非,還想住在這兒?!這也太不要臉了。當下踩著7公分高的金色高跟鞋,蹭蹭蹭,也上了樓,攔住鳶尾的去路,胸口氣得高低起伏,“你想幹嘛?!給我說清楚再走!!再不說,我可報警啦!!”
美女晃著手機,顯然有點情緒激動,嗓門大了些,倒把樓上正窩在陽台小狗狗窩裏睡覺的小親愛的吵醒。小親愛的同誌一甩腦袋,不爽啊,一溜奔過來,哧咧著嘴,對著兩個女人一陣狂嚎,發泄自己睡眠不足的不滿。
美女被橫衝過來的小狗狗嚇了一跳,等看清楚了,隨即又眉開眼笑,“哎呀,親愛的,好久不見啦,還記得我嗎?!”說罷,還想親熱的上前撫摸它的小腦袋。
可惜人小狗高傲著呢,除了清風,連鳶尾也是花了大力氣才得到它的一點信賴。哪會理這個不知打哪冒出來的紅火家夥。於是,頭一偏,哼著氣一溜跑到鳶尾腳下,咬著她的褲管兒撒嬌。這是它一經典撒嬌動作,每次這動作一起,鳶尾就知道,這個體積不大但胃口極大的小家夥,鐵定又是嘴饞了。當下,把電腦放一旁的櫃子上,無奈抱起小狗,“小饞鬼,這才剛吃過呢,”看著它小尾巴直搖的可憐相,不免又好笑,好吧好吧,隻許你再吃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