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尾和清風正在這廂理頭緒,柴房的門卻忽然打開,走進來一個官家打扮的富態中年男人,走著四方正堂步,一派難掩的官威,隻是臉上愁容滿麵。旁邊幾個漢子一看到他,立刻收起之前張狂的表情,低眉順眼的躬身,“大人,兩個闖入府裏的小賊已經被我們擒住,您看,怎麼發落?”
那官大人走到倆人麵前,打量了下,不由沉下臉,冷聲喝問,“你二人是何人,何故半夜私闖我範府?”
清風和鳶尾麵麵相覷,這算劇情嗎?該怎麼答呢?既然月老把他們送到這裏,估計他們要撮合的佳偶,就和這範府有關吧。想了想,還是清風斟酌用詞,不卑不亢地答,“實不相瞞,範大人,我們是來找人的。”
範大人目光銳利一掃,冷哼一聲,明顯不信,逼問,“大半夜的,來找什麼人?當本官是三歲兒童麼?”
清風狐狸眼微微一含,笑,“大人別不信,我找的這個人,與大人的關係極親密。而且他最近,必有不妥之事發生,讓大人您心生煩憂。”
鳶尾聽了清風這話,暗佩服之。牛人啊,真能掰,分明是在忽悠人家麼。不過,還真有幾分神棍的模樣,說不定真能套出點啥信息來。
果然,範大人聽了,立刻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冷笑,“哼,原來又是江湖術士,何必來我府上裝神弄鬼。小女最近疾病纏身之事,整個西梁城都知道了,你既不是大夫,也敢前來作怪?我可不信所謂的鬼神卜卦之事,你們少在我麵前來這一套。”
沒想到真蒙對了,清風竊喜之,不過,臉上卻換上了一副惋惜沉痛的模樣,“大人誤會了,我們不是江湖術士,而是四處遊曆的大夫。路上聽說貴府千金惡疾纏身,聽其他人描述的症狀,似乎和我以前所見過一例病症十分相似。這病症十分危險,如果不早點醫治的話,可能危及性命。”
範大人似乎還真有些被他唬住,半信半疑的問,“你們也是大夫?”
鳶尾在清風眼神的暗示下,非常默契地拿出隨身攜帶的藥瓶藥罐,配合道,“我們學醫多年,今天夜闖貴府,也是擔心範小姐的病情惡化,沒想到惹來了誤會。”
清風暗扔了個配合的好的眼神給鳶尾,見範大人表情有了幾分鬆動,趕緊的再接再厲,繼續忽悠,“大人不信,我們也沒辦法。隻是可憐了範小姐,隻怕在這樣下去,早晚會……”他的話還沒說完,門外又跌跌撞撞地衝進來一個十四五歲的圓臉小丫鬟,一臉的驚惶地喊,“老爺,老爺,不好了,小姐又暈倒了。”
範大人聽了丫鬟的話,臉色劇變,五內焦灼,自然也沒了心思審問。扭頭對著幾個粗壯下人吩咐,“先替我好生看住這二人,等我回頭再來詳問。”說完,就急匆匆地隨著那丫頭趕去看自家昏倒的女兒去了。
幾個下人見自家大人走了,麵麵相覷了一會兒,倒也不敢再對他們橫眉冷眼,呼啦一聲關掉柴房的門,也離開了。
鳶尾鬱悶的推推門,明明看上去挺破爛的木門,居然怎麼樣也推不動,又拿小刀砍了砍,這門就好像有一個無形的保護罩罩著,一點也砍不破,不由問,“清風,怎麼辦?這裏好像出不去誒。”
清風悠哉的盤膝而坐,“別急,安心等著吧。我估計這是劇情需要,我猜,如果月老沒送錯地,剛才那個範大人的女兒,十有八九就是我們要找的目標之一。”
“還有這樣的劇情啊,居然讓我們蹲柴房。”鳶尾又好氣又好笑,左看右看,這還真是一間破柴房,到處是柴火,“也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如果我沒猜錯,應該很快的。”所謂病急亂投醫麼,經他剛才那麼一忽悠,估計這個範大人就算半信半疑,也會讓他們試一試。
果然,兩個人沒等多久,柴房門吱嘎一聲打開,這回出現的不是範大人,而是剛才趕來通信的小丫頭。
小丫頭很客氣地請他們出了柴房,到了客廳。範大人正撫著額頭愁容滿麵,見了他們過來,總算勉強提起精神,利索地直奔主題,“我不管兩位是真大夫,還是假術士,總之,小女現在情況十分不佳。你們隻要能醫得好小女,一切酬勞,都好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