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燦又反反複複的看了一遍,很明顯這姓名是被刻意抹去了,不由的皺了皺眉,側頭看向了正在專心致誌看法製節目的程昱,問:“這什麼東西,你下次能不能給我一個完整的資料,這東西現在看的我一頭霧水,你是要讓我猜嗎?”
“行,我現在體諒你在氣頭上,把智商放在屁股上了。”他斜了她一眼,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上麵收款的賬號,說:“陳燕。至於這個,我想不用我說,你也應該明白是誰,雖然他用的不是自己的名字。”
他說完,就挪開了自己的手,拿起啤酒灌了一口,以此來填報自己空空如也的肚子。宋燦蹙起了眉頭,陳燕?這名字聽起來有些耳熟,可是一時之間卻想不起來是誰,她擰著眉毛,回憶了好一會,才猛地挺直了背脊,瞪大了眼睛,轉頭看向了程昱,說:“這……這不是當初在我家當保姆的陳阿姨的女兒嗎?什麼意思?”
“我以為這上麵的東西已經表達的非常清楚了,三年的金錢來往,很明顯,封口費。不過要找到這人,還得費點功夫。”他又灌了一口啤酒,餓著肚子喝啤酒真他媽難受。
宋燦捏著紙張的手緊了緊,低垂了眼簾,問:“你是怎麼發現的?”
“我自然有我的辦法。”他笑了笑,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他總是這樣,做什麼都隻告訴你一個結果,從來不會分享過程,這是他做事一向的習慣,你隻需要知道結果,過程是他的事兒,這個結果是怎麼來的,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宋燦又看了一遍,就將這資料折疊了起來,還給了他,“把陳燕找回來,這個先放在你這裏,等有機會,你再給我一份詳細的,我保存一下。”
“明白,找人的事兒,我已經交給景珩了,這方麵他應該強一點。”
“也行。”宋燦點了點頭。
話音落下,兩人便一直沒有說話,並肩坐在沙發上,空蕩蕩的房間裏,隻回蕩著電視機的聲音。宋燦一雙眼睛直直的盯著電視機,看著裏麵的犯罪分子殺人逃跑,忽的畫麵一轉,竟然插播廣告。
這麼一則廣告,也瞬間將她給驚醒了,一下子醒過神來,環顧了一下四周,轉了話題,說:“我說你賺了那麼多錢了,幹嘛不買一套好一點的房子,非住在這種地方?過年了,你都不回老家啊?”
程昱眯縫了眼睛,臉上掛著若有似無的笑容,舌頭舔了一下嘴唇,側目看向了她,說:“住在這裏才符合我簡曆上的身份啊,這樣才顯得我好控製,而且,對我來說住在那裏都一樣,好好壞壞,不過就是個窩。既然都是睡在錢上,我倒是更喜歡睡在真錢上,買一套豪華套房,不如把買房子的錢,墊在床單下麵,那樣來得更真實,不是嗎?”
“掉錢眼裏了。”宋燦擺擺手,不跟他這個奇葩談論這個問題,反正每次問,他都會認真回答就是了。
“說錯了嗎?哪個人不是掉在錢眼裏了?人活著一輩子,到頭來不都是為了這個?難道你不是?韓溯不是?”他笑著,指間夾著剛剛從宋燦手裏騙走的那一百塊錢。
宋燦撇撇嘴,想反駁兩句,才發現根本沒什麼好反駁的。她又坐了一會,就走了,順道當然把那隻手機也拿走了,她打車去了江邊,直接把手機丟進了江裏,她站在橋上扔的時候,動作非常誇張,因為她用了百分百的力氣。
仿佛將所有的憤怒都化在了這一個動作上,好像將這個手機丟進江裏,她就能徹底擺脫秦謙這個人渣,可是能那麼容易的話,就好了。
五點多的時候,韓溯打了個電話過來,當時宋燦正坐在沙發上,同趙阿姨一塊看春晚,她斷斷續續看了好幾次,但沒有一次是看完的,這會有時間,就跟趙阿姨一塊看了,兩人說說笑笑的,氣氛還蠻不錯的。
她一接起電話,韓溯的聲音就在電話那頭響起,冷冷淡淡,不輕不重的說:“秦謙被人打了,你知道嗎?”
宋燦抿了抿唇,片刻,驚訝的說道:“啊?怎麼會這樣?被誰打的?我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