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燦看了一眼他還在流血的傷口,說:“你先坐一下,我去拿藥箱給你處理一下傷口。”
她緊了緊眉,剛一轉身就被他給拉了回來,麵上染了笑容,抬手勾了一下她的下巴,又問了一遍,“你擔心我啊?”
“我們現在是同一條船上的人,對吧?”宋燦見他不依不撓,扭過身,一本正經的看著他說。
韓溯含著笑,猜到她要說什麼,直接鬆開了手,頂了一下她的額頭,說:“拿藥箱去吧。”
宋燦‘嘁’了一聲,就轉身去拿藥箱了,因為她身上的傷口,家裏的藥可算是一應俱全,兩人坐在沙發上,韓溯脫掉了上衣,宋燦專注而又認真的給他處理傷口,上藥包紮。所幸這傷口不算深,沒動到什麼筋骨。
“我有個事得跟你說。”宋燦一邊給他包紮,一邊說。
韓溯一看到她的樣子,就知道她有事兒,若換做平時,不管他什麼時候回來,她都不會這麼急呼呼的從房間裏跑出來迎接他,不鎖門就不錯了。今天卻是一反常態,而且她的臉色也非常不好看,心神不寧的。
“你說。”韓溯的語氣平穩,淡淡的說。
宋燦抬眸看他一眼,手上的動作稍稍停了一下,稍稍思忖了一下,包紮的工作已經到了尾聲,她說:“程昱應該是有問題,不單純。”
韓溯沒說話,隻安靜的看著她。
宋燦等了一會,不由的皺了眉,打了個結,放下雙手,抬眸迎上了他的視線。
“你要說的應該不止這個吧?”
她抿了一下唇,默了一會,眸子轉了一圈,說:“景珩的父親,你知道嗎?”
“誰?”
“景晉鵬。”宋燦默了一會,才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
韓溯的臉色一凝,轉過頭,對上宋燦的目光,“景晉鵬?”說完,他勾了一下唇,眼中帶著一絲戲謔,搖了搖頭,說:“原來景珩的老爸是景晉鵬,他今天過來找你了?”
宋燦點了一下頭。
“說什麼了?”
“這整件事應該跟景家有關係,也許韓子衿背後的靠山就是他。”
韓溯挑了一下眉梢,“他隻跟你說了這些?”
這話聽著怎麼都有點怪怪的,好像偏離了重點,宋燦瞄了他一眼,點頭,說:“對啊,不然你以為呢?”
“我覺得他應該是想讓你跟他走,不想讓你摻合在這件事裏,是不是?”
宋燦微微一怔,張嘴想解釋,可轉念一想現在這個情況還有心思說這個!簡直有病,便冷了臉,睨了他一眼,說:“韓溯。”
“怎麼?”
“說正事的時候,能不能認真點?”她很嚴肅,“如果韓子衿後麵有這樣的靠山,你覺得你有贏的機會嗎?你就一點也不著急,一點都不怕?”
韓溯笑了,是那種露齒的笑,一屁股往她身邊擠了過去,雙手捧住了她的臉,輕輕揉了揉,說:“我早就跟你說過這件事不簡單,比你想象中要複雜很多,對付韓子衿是我的事情,你要做的隻是脫身,我剛才已經很認真的做了一件事,現在不想認真了。”
“你不打算跟我說說嗎?”
“這種事,知道的越少越好,知道的太多沒有好處。宋燦,別摻合到裏麵來,我都沒辦法百分百明哲保身,等韓子衿轉移視線,你就離開,知道嗎?”他笑了笑,一伸手將她抱在了懷裏,說:“所以,你就別問了,就算你問了,我也不會告訴你。”
“說吧,景珩到底跟你說什麼了?你又是怎麼回答他的?”
宋燦推了他一把,“這跟你沒關係。”她說完就站了起來,徑直的走向了房間,頭都沒回。
韓溯也沒叫她,隻看著她負氣而走的背影,微微的笑了笑。半晌,才漸漸斂了笑容,微不可察的歎了口氣,伸手去茶幾的抽屜裏取了包煙,拿出一根抽了起來,心頭籠著無數的情緒。
這傷自然不是因為口角問題,他跟韓子衿說完幾句話回房間,結果兩三點的時候,韓子衿暗暗的進了他的房間,所幸他睡的不深,在他下手之前,迅速的避開,並從床上起來,站在了一側,冷笑,說:“韓子衿,你這未免也太著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