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裏濕漉漉的,仿佛就像是在抱著一塊沾了水的毛毯。然而愛麗絲抱著的自然不是什麼毛毯,這塊“毛毯”所不斷滴下的也肯定不會是水漬。
逃?怎麼可能逃的掉?眼前的騎士正緊緊的盯著他的“敵人”,他手上的劍閃爍著從未熄滅的血光,仿佛支撐著它的能量就是對手的生命一般。它正對準著,瞄準著自己,仿佛隻要稍稍有什麼破綻它就會立刻刺來。
即便跑掉了,又能往哪跑呢?地麵上越來越明顯的震動正是先前把追逐著自己與伊莉娜的怪物們,它們才是這位騎士真正的敵人,如果不是它們,誰也不會傻到在大半夜的跑到這種密林深處來。這片,似乎藏著什麼秘密的密林……
“……”
仿佛對愛麗絲的打量十分反感一般,就在愛麗絲一邊抱著伊莉娜一邊緩緩後退的時候,騎士的眼神再一次凜冽了起來。他手裏握著的明明是一把細長的雙手劍,可是卻穩固的連一絲顫抖都沒有。顯然,他並非魔法使,但也絕非一般魔法使所能打敗。
現在逃不掉,那就拖延吧,拖延到怪物們湧過來的那一刻,如果是騷亂至極的場麵的話,也許會有一絲生機的出現……怎麼可能啊!
大家的書都不知道在剛剛落到了哪裏,體力也因為之前玩命一般的奔跑而消耗殆盡,但……伊莉娜的傷口可不像是能自己恢複的樣子,她的生命正在一點點流失,如果不立刻尋找急救的話!如果自己還在這裏更多的為“自己”的安全考慮的話!
在魔法的“意義”上照顧著自己的同居者,這一次再也沒有辦法用魔法作為幫助擋在自己身前,甚至還需要自己的承載。先前的她就像是無助的流浪著,卻遇到了陌生人的狼一般,期待著寬恕可卻又保持著警覺,所以向著自己拋出了問題。
啊,明白了,這個問題,就讓自己用最切實際的行動來回答好了!
“……”
抱著伊莉娜的愛麗絲緩步的後退著,然而她的每一次後退,不遠處的騎士都會小心翼翼的跟上。或許是在提防著未知的魔法使突然用出什麼意想不到的魔法吧,這是騎士認真刻板的性格導致的必然做法,但在這時也是能提供機會的最好時機。
不能開口,敵人就是這麼的危險,哪怕隻是一句簡短的吟唱都會被她所看出破綻。那麼也就隻剩下了瞬發了?在心中默念,然後將故事甚至不需要借助語言就啟動。可是就算啟動了自己又能獲得什麼?賣萌又沒用的三月兔,還是那和雜技一樣隻能讓人笑出來卻並沒多大用的把戲?
魔法使,尤其是拿著原本的魔法使是不應該懷疑自己家族的古籍的,哪怕是蕾蒂都從未抱怨過那本讓她幸苦勞累的童話。可實在是做不到啊,自己……為什麼,為什麼愛麗絲的魔法,就這麼的毫無用處呢!?
“誰!?”
頗為中性的聲音,在這同時女騎士的劍順勢向後回去,流暢的沒有一絲停頓。仿佛能割裂空氣的雙手劍在她身後劃出了眼花繚亂的弧光,然而這一次她卻估計錯了那突然冒出來的敵人的……高度。
“嗚哇……真是太危險了。”
“嚇死本喵了喵。”
蹦躂著短腿的三月兔一邊扶著那搖搖晃晃的禮帽,一邊領著一隻同樣戴著小帽子的貓跑到了愛麗絲的身邊。雖然知道這隻脖子上還掛著一顆懷表的貓的名字,但愛麗絲還是第一次如此正式的和她相見。
柴郡貓,那隻為“愛麗絲”瞎指路的,趴在樹幹上一直露著笑容的貓。沒有憑依,童話也不在身邊,將新的使魔喚出則說明了剛剛愛麗絲辦到了一件對魔法使來說還是挺困難的事情。隻是……現在一點也沒功夫感到高興,這兩隻連自身都難保的小動物,就算出現了也沒什麼用吧,雖然她們似乎能開啟之後屬於它們的一章故事,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