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是怎樣的要事?”
掩上了門的普萊斯趁著這短暫的機會調整著呼吸,將剛剛被薇兒德所打亂的情緒緩和了回來。雖然都是“原魔女”,但麗與薇兒德可謂是在兩個方麵的極端。
哪怕同樣是那麼的讓人難以接近,但至少薇兒德還會用葷段子去肆意的戲弄別人。至於麗的話……
“還是說有了新的發現?”
“……”
至於她的話,基本上回答別人的就隻有一陣壓抑的沉默了。她的周身帶著令人難以忍受的陰鬱,仿佛任何人與她之間都隔著難以計數的時光。即便她會原原本本,甚至是超額的完成應做的任務,但……誰也不會希望有這樣一位連交流都做不到的“同事”吧,更不要提,在“同事”的身份之外,還有另外一重更重要的關係了。
她是一位妻子,雖然不管怎麼想都覺得有點不像,但兩人已經有了兩個女兒也的確是個不容置疑的事實。當然,這一份血緣的關係,也就僅限於此了,除去這些之外,普萊斯對這位比薇兒德還要難以弄懂的“叛逃魔女”幾乎一無所知。
“原來如此,讓在下來看看吧。”
妻子長久以來的沉默已經讓普萊斯練就了一身“心靈感應”的本事,他快步的來到斯嘉麗的身邊,一邊忍受著立刻就撲麵襲來的陰鬱,一邊將目光對準了那些屬於他的“成果”之上。
“這是……”
過分強調了“屏幕”大小與精致的玩意,當然這東西可並不是僅僅用來欣賞電影的。屏幕中那白茫茫的一片讓普萊斯皺了皺眉頭,蹲下身開始檢查起來。
“並沒有損壞,顯示和係統都正常的在工作。麗,你有正確的讓它啟動,驅使小型衛星勘探那一片位置麼?”
森冷,陰鬱,剛才普萊斯的一番話多半是激怒到了斯嘉麗吧,一直沒有言語的她終於吐出了最短最簡練的辯駁。
“有。”
當然,也太短了點。不過至少她所做完的事情已經不用懷疑了。麗一直是個認真而嚴謹的工作者,如果她肯定了事實,那麼出問題地方也就隻剩下了一個了。
“它是利用小型衛星的探測,將所探測到的畫麵傳遞回儀器,並實時顯示在屏幕上的儀器。”
普萊斯捏著下巴沉吟著,仿佛在斟酌著他自己的研究成果是否能算得上“合格”,“可是現在上的屏幕卻隻有一片白,難道是功率太小導致隻觸及到了雲層的部分?”
“……”
“……得去召集研究人員重新……”
“等等,下定論還太早了。”
比起對“研究成果”產生懷疑的普萊斯,他的妻子似乎開始懷疑起了別的東西。或許這份信賴的確值得激動,但……現在可不是什麼歡呼雀躍讓後將她抱起的時間。
自然……這種時間基本不存在,說到底能不能碰到她都有待商榷。
“接下來由你操作,我直接觀察。”頓了頓,斯嘉麗取出了大衣裏藏著的書,“重新勘測一次。”
“麗,你是要……用‘魔法’嗎?”
時間,這對於研究者來說是最寶貴的東西,有了時間就代表能夠實現更多的“成果”。不知道是不是應該自豪,屬於斯嘉麗她自己的魔法,就是能驅使這顆“禁果”。
難道正是因為偷吃了這顆“禁果”而影響到了她自己嗎?斯嘉麗變成了那樣……
“是,你反對?”
“不,我並不反對將‘魔法’用在這種事情上,隻是……你真的沒關係嗎?”
“沒關係。”斯嘉麗搖了搖頭。
是的,這顆“禁果”,似乎讓她變成了一位幾乎沒有任何感情的魔女,哪怕是麵對曾經的故土,所留下的也隻有單純的冷漠。
“隻要能勘察到的話,開始吧。”
“我明白了。”竭力不去在意這好像顛倒過來的地位身份,普萊斯開始在那碩大的屏幕上操作起來。對於一個“科技的愛好者”來說這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因此他在操作之餘的那一份餘裕也就全部放在了斯嘉麗的身上。
她拿著書,閉上了眼睛。時間是那看不見且摸不著的玩意,然而這種飄渺的東西似乎在斯嘉麗的眼中卻能真實的存在。到底是該高興還是該感到危險呢?如此可怕的“原魔女”已經叛逃了她的故鄉,甚至還在原本屬於“敵營”的地方像那不屈的草一般紮下了根,成為了魔術使總長官的妻子,獲得了除去不能公開外什麼都可以做的“地位”,這一切,她僅僅隻用了短暫的十載。